r> 秦桧听了,却猛地抬头,盯着这位犹自思虑的帝王,拱手以对:“如何是太过操切!如今来看,是只恨太晚,怕是已经养虎遗患了!” 他顿了顿,看赵构没有什么反应,自顾自地便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泥土,又恢复了平日里丰神俊朗的样子,却是将声音压得不能再低,几乎是伏在这位赵官家耳畔说:“官家可知,这一轮风潮来得太过诡异,若说背后没有推手,臣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想不到顾渊此贼,用心如此歹毒险恶,看似未在朝中布局,却居然轻易便能挑动那些无知书生、商贾、百姓!一出手便掀起这么大阵仗——他这已经不是想要裂土封王,想做一方诸侯,怕是想要改天换日也说不定啊!” 赵构听了面无表情,可却眯着眼扫视了一下眼前叩首不起的人群。而后,他在原地转着圈地踱步,握剑的手,不住地松开又握紧,最后方才停下,冷眼瞥了一眼自己身旁这位秦相公,忽然朗声说道: “一派胡言!我赵氏治国百年,怀柔仁德,岂是他一个武臣,凭着手中几万强军便能翻覆得了的!秦相公,请你记得——朕与顾渊,相逢于微末!且不说十九姐还还对他有意,便是没有意思,朕也打算自宗室之中寻一位帝姬,招他做我天家驸马,以酬顾渊京东、淮水两度力挽天顷之恩!” 他的声音难得地高亢,振聋发聩,仿佛带着天子雷霆震怒,想必是能够越过重重甲士,传到那些长跪不起的书生官吏耳朵里。 而有此一场交代,显然这持续了半日多的闹剧也该结束了吧。想到这,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不耐烦地挥挥手,看样子只想将眼前这位已经觉得有些碍眼的相公打发走。 “来人,去请五姐过来……朕与五姐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