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参天,夕阳残血。
一群锦衣华服的修士正大张旗鼓的追捕一只窜兽......不对!是一个小男孩!
只见那群人中忽地窜出一青衣男子,将先前正一马当先的黑斗篷男子反超。
霎时与那小男孩的距离只一臂之远!!
“诛杀魔门余孽替天行道这等事我清玄山定是义不容辞!”说话间这青衣男子早已首当其冲,手中那把“正道之光”锋芒毕露,直逼男孩——
却听“咣当”!尖锐金属撞击之声在耳边忽的炸裂开。
“溯宗主这等高洁之士,岂能让这污血小儿玷污了去?还是让我瓯某人效劳——”原来是那被反超的一身玄黑斗篷覆身的家伙使了不知什么暗器,硬是以目不可测的诡异速度将溯流光的宝剑弹格回去。
紧跟在二人身后的还有一个身形移动速度稍微逊色的拄丈老者。
“哈哈哈!诸位不愧是我泱泱大陆统领一方的人物啊,连这种鸡皮小事也要争着抢着以身示教,若是我五毒谷不拿出点什么真本事,岂不是让天下人以为我们是置身事外坐享其成的无耻之徒?孙儿们!给我放金环,捉活的!”
霎时间,几十条金环蛇已从那老者徒子徒孙们的腰篓中飞将出来,朝着小男孩的方向呈包围之势磨牙吮血直逼而去。
“这......”
刚刚争锋叫嚣的那两人登时脚步顿住,眉头一紧,要是不小心被这东西咬上一口,怕是有福享了。
“老蟾蜍你不讲武德!”黑衣人咬牙道。
原来刚刚被投放的几十条金环蛇不仅将男孩包围了起来,也将“闲杂人等”隔开在外。
好一招“一石二鸟”。
“哈哈哈!”一阵得逞后的张狂狞笑从身后传来,话音已闪至二人跟前。
相比较之前两位,刚刚发号施令者是一位面容奇丑无比佝偻着背拄着银色玄丈的老人,一脸烂橘皮,嘴大如猴。
果然,抢功这种事,姜还是老的辣!
老蟾蜍不急不慢一脸得意道:“欸——诸位稍安毋躁,蠹国残民的魔门现已被我等铲除,这小儿脚步虚浮毫无内力,怕是金丹已废,与其直接将其杀死倒不如交由我五毒谷用以研究,制出解药,以免今后再有走火入魔的魔门孽障伤人性命却不得医治之法...”
一个专门研究用毒的宗门现在倒争先恐后要来研究解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救苦救难的同仁堂,二人唏嘘。
话音刚落,溯流光就冷哼一声道:“你五毒谷是炼毒世家,要说这炼毒厉害我没话讲,但制药,怕是有些牵强。”才奚落一句,那边老蟾蜍脸都绿了,这边却不依不饶“这魔门余孽你要是杀了也就杀了,但你一说到这制药,谁不知道我清玄山人杰地灵鸾翔凤集,别说什么灵芝灵草,就算是远在黑海的马洛蒂拉、弗里斯库尼、奥林巴斯茶耆草我们都有培植......”这人越说越神气,仿佛自己现在开了光,似乎还未尽兴,忽地扬高声调继续道:“敢问蟾宗主莫不是从未出过五毒谷那方寸之隅故而大言不惭哈哈哈哈?”
说完溯流光捧腹大笑。仿佛很满意自己刚才的发挥。
瓯某人:“......”
大陆装逼哪家强,清玄山上溯流光。
见溯流光咄咄逼人完全没被眼前局势挤兑至下风,那以黑斗篷覆身遮脸的瓯越正双手交叉抱臂,好似要冷眼旁观。
老蟾蜍腮帮子鼓囊一阵,青筋暴起阴着脸道:“二位铲除魔门有功,大家有目共睹,为了区区一个黄毛小儿伤了和气就不值了......瓯越!你既如此蛮不讲理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本来还想和气生财的老蟾蜍却见瓯越一跃而起身轻如燕从金环蛇圈中斩出一条血路,五支勾如鹰抓欲掐住那小儿脖颈,登时发作,银色玄丈说时迟那时快格挡在飒飒鹰爪之下——
那边溯流光见这阵仗还得了,生怕自己亲手斩杀魔门余孽光宗耀祖的愿望落了空去,赶忙一个回首掏,“正道之光”正刺小孩心脏——
“连一个稚口小儿都赶尽杀绝,你们这群老东西还要脸不要?”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其声未断,千山雪满。
登时天地间银装素裹。
那正缠斗的三人仿佛静止,原来是双脚已然被严冰死死“钉”在地上。身体也不听使唤,动弹艰难。
“那是——三龙凤辇!......虞美人?”要不望见半空中那由三头冰龙驱使的浑体晶冰的三龙凤辇,溯流光定是猜不到来人的身份。
不愧为大陆装逼界的顺风耳千里眼。
广寒宫宫主一向低调出行,今日为何无端天降?
正思忖间只见一朵娇艳欲滴的火红正从茫茫天地中飘落,众人不禁瞳孔骤缩,心跳加速,威压之下,□□。
来者一身火红却赤脚袒肩,极为抢眼。
老蟾蜍:“虞......美...人”仅仅三个字,仿佛都用尽全力。
不单单因为实力威压,更有痴迷,这短短数十载就在大陆迅速崛起的势力背后的强者,如同神话一般,让他们痴迷向往。
眼见那朵火红忽地飘下,真是连三魂七魄都愿意被那纤纤玉手勾了去——极致的诱惑与危险,又生出不可言喻的威严,像众人趋之若鹜的权力,甘愿为之追逐、为之疯狂,为之肝脑涂地。
一阵犬驱鹰逐、环蛇围攻之后的小男孩早已筋疲力尽的瘫软在地上,只能任由这三个屠家仇人在他面前争风相斗。眼□□力恢复些许,却见从天而降的大姐姐,欣喜若狂,天无绝人之路!
卯足了最后一点气力,奔到大姐姐身后,踉踉跄跄,险些滑倒。
这时才看清了这小男孩样貌:肉脸嫩手,许是这些天的悲惨经历,眼下活像一只受了惊的脏兮兮的小兽。正全身发着抖,但仍探着头强装厉害。
老蟾蜍:“原来是虞宫主。”一脸笑嘻嘻的却心道不好,这心狠手辣的女人怎么这时候来了?
虞美人却没理会他,面无表情的朝先前明争暗斗的三人扫了一眼,目光滞留到那黑影瓯越身上。
瓯越觉察到这缕目光,只觉脸微微发烫,难不成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