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力已深远至此,只瞧上一眼,就能让人双颊发烫口干舌燥?
一阵凉风过处,三人狐疑腹诽,不知如何斡旋,寂静非常。
见三人忽地都不发话了,虞美人这才淡淡一语道:“既然都没有事,那就散了吧。”
仿佛在发号施令。
老蟾蜍心中颇有不服,暗道:纵使这虞美人再强,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去救那魔门余孽,难道她想公然与大陆各仙门世家为敌不成?!老蟾蜍想到这,又奸奸笑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知广寒宫宫主宅心仁厚,不忍杀生,不妨这样,我将这孽障带回谷内处置,绝对不负众望。”故意把人家宗门名字都搬出来了,这下就从个人行为上升到整个宗门,拖家带口的再怎么样也不敢做出格的事!
都不是省油的灯。
虞美人仍置若未闻,她惯常屏蔽年纪大的人讲话。
却又朝着瓯越的方向望去——
原来溯流光、瓯越、老蟾蜍这三人中除了最后那个,其余二人都正值风华正茂,一个是清风明月,一个虽一身玄黑不见容貌,但从身形和声音上来分辨也知是个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尤其是那双眼睛,星眸剑眉。
等于说之前那句“老东西”要么是误伤,要么是以偏概全。
她望着瓯越,溯流光望着她,呈无形三角之势,却又听老蟾蜍道:“既然诸位都无异议,那老夫这就将其带走,绝不多行叨扰。”
眼疾手快,就要窜至虞美人身后。
“滚开。”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裹挟着施法着的威力,老蟾蜍险些被这威力抽至大树上拍成蟾蜍干,幸好自己多留了个心眼,闪避及时。
在这样诡异的氛围里,不留心眼都不行!
老蟾蜍被这一抽,心中暗道奇怪,怎么先前争先恐后的溯流光、瓯越这时却好像哑巴了一般,连个屁都没人放。
除了老蟾蜍,不解的还有那众矢之的的小男孩,他不住的在发抖,抖得厉害,他好害怕,好害怕,他甚至不知道眼前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谁硬是要杀他?谁又可以帮帮他?
他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鼻子在这冰天雪地里又酸又冻。
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命运就把他从母慈子孝的温室残忍的一脚踢出来,踢到人人喊打喊杀不容有他的丛林角逐之中?
“冷吗?”
忽地,轻飘飘的一句,嘘寒问暖,在这波云诡谲的氛围里,格格不入,更显凄惨。
虞美人正望向茫茫远方喃喃道。比起柔情问候,更像是伊人的自言自语自问自答。
嘘寒问暖?真是可笑,这杀伐果决心狠手辣的女人究竟在这节骨眼上演什么啊?!
“冷......”
这声冷近在耳下,软糯糯绵散散的好似没甚气力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发出来的,两个要脸要皮要名要强的大男人就是打死也发不出如此这般的声音。
唯有那赤子,便无这些无意义的负担与束缚。
虞美人这才转过身来,看着靠在脚边的孩子,那孩子正闭着眼睛,从她这个角度俯视,只见长长黑黑的睫毛耷拉在嘟嘟的脸颊上,一身泥与血。
她心中一颤,却又立刻偏移目光,好像生怕眼底的波动被谁捕捉了去。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正欲离开。
拖地的裙摆却被扯住,那孩子竟趁她不注意时把裙摆尖尖攥在手心。死死攥住,拼尽全力。
虞美人眉头微微一蹙。
跟随虞美人下来的贴身宦臣见状赶忙捏着嗓子喊道:“大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把脏手拿开!”
唱着唱着就正欲上手去强掰。
没等那宦臣得手,虞美人好像轻轻叹了一口气,兴致恹恹道:“回家就不冷了。”
宦官:???
老蟾蜍:???
瓯越:???
溯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