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买来粮饷的话......”
陈山及时地止住了,不仅是因为看到元宜的脸色变了,更是因为看到有人从后边来了。
元宜的脸色很难看。
他怎么知道她有渠道?
这是在请求,还是在威胁?
元宜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回头去看,是乐落炀,她的表兄弟,女帝的亲外甥。
乐落炀看到元宜回头,高兴地挥挥手,然后冒冒失失地跑过来:“公主姐姐!公主!......啊!”
乐落炀绊到了路上一块被积雪掩埋的石头,摔了一身的雪。
元宜没有动,而是淡淡地吩咐乐落炀身边的人:“还不快将公子扶起来。”
语气淡的比这腊月的天还要凉。几乎让陈山怀疑这两人关系好的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乐落炀从雪里爬出来,不甚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浮雪,他原本就白,又穿了一身的白衣,梳了一个精巧的发冠,鼻子和脸颊被冻得红扑扑的,睁着一双湿漉漉的杏眼,像是一个瓷娃娃。他像是没看到陈山一样,径直跑到元宜的身边:“公主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我都找不到你。你下次出门记得要带宫人啊。”
元宜看着他勉强笑笑:“嗯。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你玩啊。阿锦姐姐说你出来找姨母了。”乐落炀像是现在才看到陈山一样,抱歉地看着陈山:“啊!将军也在!姐姐我不会打扰你们谈话了吧?”
元宜说,没有,只是找将军闲聊。
陈山识趣地告退,他带着酒壶就走了,元宜也没心情再留他。
乐落炀看见陈山走了才说:“陈山真是没礼貌。还没出宫呢就摘了冠。”
元宜倒是不在意这个。而且人家也没有披头散发的,头发束得好好的,只是没戴那沉重的冠罢了。
我也不喜欢,元宜心想。
说起发冠,元宜看向醉亭,陈山的发冠果然在那里,元宜叫人收了起来。
乐落炀看见后问:“姐姐那是陈山的发冠吗?”
“应该是的。下次见面后交还给陈将军。”
乐落炀听了有些不高兴,“公主不如给我,我交还给陈将军,我住宫外,来往方便呀。”
但是元宜拒绝了她。
“不必了。”
元宜来到政和殿,女帝正在批阅文书。
乐落炀没进来,元宜和女帝要谈论一些事。
元宜行礼后,乐羽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曦和。坐。”
但看面相的话女帝是一个柔和的,没有攻击性的女子,面若银盘,肤白胜雪。但是任何一个见识过她的雷厉风行的人都不会再这样想。当年先皇病弱,乐羽把持朝政,反对之声此起彼伏,但是乐羽丝毫不留情面,利用皇后的权力打压反对的家族,并且像是早有准备一样拿出了各大家族的罪证,服从者留,不从者杀。最惨烈的就是靖国公一家,那么庞大的一个家族,当初莫名惨死,世人都传闻是女帝做的手脚。而乐羽也不否认这一点。
乐羽看着自己沉静稳重的小女儿,心中很是满意。元宜是她的长女,在她小时候陪她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而如今也出落得亭亭玉立,才貌无双。她有意想让她也成为女帝,站在世间权力的巅峰。
元宜在她身边坐下,看着母亲面前的文书。
“这是北军营送来的文书?”元宜拿起桌子上的文书,看到了苍劲有力的一行行字,和陈山一点都不像。
“是的。边境苦寒,本应慰劳将士们的,但是京都也面临粮食紧缺的状况。我让陈山再等等。”
那陈山所说的情况可能是真的。
元宜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她不知道,连陈山都知道的事情,母亲会不会知道。
她问一个不相关的问题:“母亲,父亲......先皇怎么样了?”
听闻先皇,乐羽没什么波澜,“不太好,太医在医治。但是可能熬不过除夕。”
元宜明白,乐羽这样说,就是在说,先皇活不过除夕。
乐羽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多去看看他。带点他爱喝的酒。”
元宜闻言垂下眼帘,看不出情绪,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