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圈青黑硕大,辛真直接画了张符贴上她脑门:死僵尸,别过来!
温酒抓下来,看见上面写着发财发财发财。
好吧,发财。
大约也是真的要发财了,投出的简历有了回应。
却也并不那么一帆风顺。
再次被要求等消息的温酒站在路边,一只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偏巧今天太阳格外火辣,索性直接拐进了路边一隅咖啡厅。
独立店面,不大,窗户光线透亮,墙上挂着古典主义的风景画,装潢精美。只有一个服务员,在低着头写些什么。
温酒点了杯冰美式,坐在窗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继续刷自己的面试信息。
一片阴影移来。
一抬头,愣住了。
她那天没注意,对这张精致的脸其实印象不怎么深,但是记得耳上晶莹的钻。
楚辞身上穿着咖啡店员工的围裙,站在她面前。
这样的他,与黑夜里那个很不一样,恍惚间有种属于光明的错觉。
温酒有点愣。
“没事,你去忙吧!”
楚辞往身后看了看,回过头来:“还好,当老板就这点好处。”
温酒惊讶:“这家店是你的?”
“是。”他目光有趣,看着她,有些惊艳浮现出来,“你今天,有点不太一样。”
温酒想起自己出门前为了遮熊猫眼特地化了浓妆,解释道:“我是过来面试的。”为自己找补,“就是一个小岗位,混口饭吃。”
楚辞没再多问。
他彬彬有礼:“如果你在这边上班,那么欢迎经常光临,今日特权,老友免单!”
温酒直不好意思。
不过一杯咖啡的时间,原本晴朗灿烂的天开始狂风大作,刮的人睁不开眼睛。
走了几步,眼看要下雨,温酒急忙找了个车站,在九级大风里摇晃,头发吹成了鸡毛掸子,裙子也绞成了抹布。
车没来,暴雨哗哗而下。
太阳伞柔弱的骨架有些支撑不住,不断有雨斜扫过来。
手机突然响了。
伴随着铃声,一辆尾号“988”的黑色奔驰停在了眼前。卿醒端坐在车里,示意她接电话。温酒按了接听,听到两个字:上车。
她:……
您废不废话!
坐上车,温酒松了一口气,屁股下的座椅却已经湿了,看着像是很贵的样子。
她局促的样子落在了后视镜里,被卿醒看到。
他转动方向盘:“没关系,过两天正好要送去保养。”
温酒抠着包的手放松下来。
将温酒送回家,温酒下车要走,卿醒叫住了她。
他降下车窗,凝视着窗外的人。
浓黑的长发披散纠结,皮肤白的没有什么血色,脸尖又小,五官紧凑,显得眼睛更大,眼妆沾水有点晕,如两弯黑洞洞的深潭,唇色却鲜红,像吃过人的鬼。
是沾了雨露的红玫瑰。
在阴沉昏暗的天地之间,有了些妖艳的意味。
温酒察觉到他在沉思,安静下来,用尽全力把住伞,为他遮着扫过来的雨,任凭水珠乱跳上脚面,沾湿小腿,等他开口。
一时间,耳边只有雨滴落在伞面上的声音。
她有些不明所以,眼睛睁久了,有点酸,眨了两下,睫毛如黑蝶扇翅。
雨滴突然砸在脖子上,温酒“哎”了一声,皱着眉头,抬手摸了一下。
“回去吧!”他不再看她,“记得煮个姜水,别感冒了。”
车窗缓缓升起。
温酒挥手告别。
车内,副驾驶上手机一亮。
妈妈:这周末必须回来相亲,最后的通牒,否则断绝母子关系!
卿醒眉头紧皱,发动了车子。
温酒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时,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老哥。
“干嘛呀?”
温雪宜的声音隔着听筒传过来。
他不喜欢废话,直接道: “我有个小同事,跟你年龄差不多,之前你来医院看到你了,觉得你可以,你收拾收拾,这周末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