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你都忘了?”已经到了家门口,温雪宜松开手,改用手指戳她脑袋。
温酒很是不以为意,仰脸傻笑:“我有哥哥啊,我哥会保护我的!”
一瞬气到无语。
打开门各自回屋,推开门之前,温酒还是停住了脚步,对着温雪宜的侧影,开口道:“哥,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医术那么高超!”温酒说完,推开门回屋,“你们医生救死扶伤,真伟大!”
温雪宜再次无语。
死丫头胳膊肘拐哪去了?替外人来谢自己人?
摸了摸脑门。
是忘了,在很多年前,她就已经偏那边去了。
第二日吃过午饭,温酒抱着猫包蹭温雪宜的车,回到晏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小区里黑色的奔驰安静地呆在空旷的车位上,太显眼,一眼就看见了。
温雪宜拎着温酒的箱子直接上楼。
温酒一脸紧张,在威慑的眼神下不得不摸钥匙开门。动作很慢,门还是开了,里面没人,但窗明几净,明显是收拾过,不知道去哪里了。
温雪宜扫视了一圈,看到屋内卧室分明,物品也整齐分开,是明显两个人各自生活的痕迹,脸色依然不好看,口气却多少缓和了些,对她说:“记住我跟你说的话,自己小心点!”
他走了。
温酒盯着哥哥远去的背影,一时有点说不清的感觉,又是不舍,又是轻松。
把小星星从包里拿出来,小星星闷了一路,突然被释放,咬着她的手指玩得开心。逗了会儿站起身,温酒正准备去收拾行李,就在此时,门开了。
卿醒穿着岩灰色的薄外套,手里提着一大袋的零食进来: “去买了些吃的。”
望向她的眉眼,盛满温柔。
温酒的目光落在了他遮盖严实的手腕上,眼眶控制不住地发热。她几步走过来接住:“这么多,买的什么?”
蚕豆鸡爪豆干鱼皮山楂卷……
“给你买的,明天吃。”
心间有一汪水微漾。
把满当当的购物袋放在茶几上,温酒转身,抓住卿醒的手,翻开了袖子。
夏天的时候,他都戴表,或者穿长袖,再加上只是合租,她从来没注意过,今天才看清楚,狰狞的疤痕周边有着浅粉色的增生,如蔓延的树根,其下是青色的血管。
抬起头时,眼里蒙了一层薄雾。
她边擦边道:“我就是看看,我哥的技术到底有多好!”一只纤长的手指伸到眼下,弯曲起来,抹掉眼泪。
他轻笑。
温酒直接一脚踢了过去:“笑,你笑什么?”
卿醒不笑了,委屈控诉她:“你这算家暴。”
“你……”她说不过,“不要脸,谁跟你是一家子!”心咚咚跳了起来。
卿醒把脚边的小星星抱起来,抚摸他的头:“小星星,妈咪欺负爹地,怎么办?”
温酒心跳更甚,佯装不留情,对小星星道:“还能怎么办?肯定都是你的错,宝宝咬他!”
小星星真的就张着大嘴开始啃他的手,整个一气吞山河,卿醒还真被咬疼了,“嘶”了一声,放下猫,让小星星自己去玩,这才道:“错了!”
温酒这才放过他。
“知道错就好。”
卿醒沉了口气,垂下眼:“等假期过去我就会搬回去,你以后要多长几个心眼,别轻信于人,别大意,别半夜出去溜达。之前的话就当没说过,忘了吧。”
温酒噎住了。
说出这样的话,他居然还能淡定的起来,她被狠狠敲了一锤,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就因为那些破事?”她怒目圆睁,整个人锋利起来,温柔不在,“卿醒,你拿我当什么?你想表白就表白,想撩就撩,撩完就走?”
生气了。
更生气的是她已经下定决心,他后退就后退,还说那么多干什么。
“那你就别管我了!”
他有些无力:“我怕你受伤。”
“是你在伤害我,你说话不算话,就是伤害我!我才不管,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有法律,有规矩,也有人心!他们想动我,不会那么容易!”温酒发泄完,冷静下来,想再怒些,又恨不起来,“你们应该是最懂法律的人,没有人比你们更精通了,你怎么这样废物啊!”握紧拳对着他,威胁道,“你敢再说,我打你你信吗?”
他眨了眨眼睛,说信。
她立刻乖下来,指着他的手腕:“你这个,当时怎么处理的?”
“抓住了,故意杀人,无期。”
是同样的乖宝宝,老实交代,问一句说一句。
温酒如蒙大赦,眼睛又弯成了月牙:“你看,警察叔叔还是靠谱的,大不了包月,住警察局,要不就说你虐待小星星,我把你打一顿,咱俩一块进去!”
“……”
卿醒忍不住笑出来。
“倒可以试试。”
“再说了,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合租室友而已,我才不怕。”温酒丢下一句话,去翻零食吃,活像个土匪。
卿醒眼看着她冲他哼了一声,炫耀似的把一片薯片塞进嘴里,咬的咔吱响:“你要搬走了,小星星就成单亲了,你想清楚。”
“不搬了。”
他答应了。
她高兴地过来喂他吃薯片,卿醒还真想张嘴吃,温酒手一转,放进自己嘴里,把手里的整包塞给他。
“自己吃!”
晚上,小星星咬着卿醒的裤腿死不撒嘴,“喵呜”着直把他往她屋里拽,温酒一头黑线。
她想去抱,根本抱不起来,大概也能猜到,小星星是在给她找保护者,在他的心里,有个旁人在,她就不会再做出昨晚那样的事。
可这……实在是有些困难。他们俩到现在,手都没牵过,怎么可能睡一屋?卿醒也尴尬,他抱着猫,猫搂着他的手不放,又实在不忍心丢弃他不理。
温酒只得开口: “你待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