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次同床。
温酒觉得,他分明更喜欢小独角兽。一进门就双目放光,抱着直接躺上床。她立在床边,看着那个享受的人,表情一言难尽。莫不是狼皮下,真实面目其实是哈士奇?
“不抱它,要不抱你?”床上的人眼睛都没睁开,吐出一句。
“你……你敢!”脸一热,她急忙道。
把小星星放在床中间,温酒抬腿坐了上去,占了一个小角落,轻抚猫头,小星星惬意地吐舌头。手下温柔,小星星头一歪,闭上眼睛睡了。
心情轻松起来。
她俯身趴下,与卿醒隔着只猫,不至于靠太近,歪头看他: “今天戴着这个出去,有没有同事笑话你?”
卿醒睁开了眼睛,顺着她纠结的目光看了过去,笑了:“女朋友送的定情信物,不许摘下来,同事和学生们羡慕还来不及,怎么会笑话?”
她便放心了,笑语:“定情信物,是上辈子就约定好这辈子要再见了。”自顾自畅想,“上辈子会是什么呢?”
他幽幽道:“你是猪,我是屠夫。”
声音很温柔,如果说的是别的,该多好。温酒简直哭笑不得,踢了他一脚:“你才是猪,你们背着法律的人都是都这样钢铁么?不会浪漫点?”
他说:“请赐教。”
“好吧,还是我来跟你讲。”温酒躺下来,开动脑筋,绘声绘色,“你呢,是路过赶考的读书人,我是一棵小草,那么多人,偏偏就勾住了你的衣角,回眸的那一刻,便结下了缘分,也许在某一世,你是那天上的白鸟,我是你可以停下来休息片刻的树,再后来,积满了功德,终于在人间相见,一起长大,还可以一起变老。”
卿醒在认真听。
这个前世今生的宿命论,他相信并期待,真有那样的前世。
“不会觉得幼稚么?”温酒问他。
现实世界里说这些,总觉得有些白日梦。
他说了两个字:“很美。”
温酒看着顶上垂下的小星星灯,有些怔:“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不,第二个,第一个是真真,她也喜欢我编的故事。”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就像五十二赫兹的鲸鱼,明明在大海里,却只觉得孤独,她们这些注定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啊!
“我在等,等小恶龙从蛋里孵出来,跟九小七相见的那一天。”
卿醒说。
温酒直笑:“那一天啊,玫瑰花一定会开的特别热烈。”
他说会。
“卿醒哥哥,我想告诉你一句话。”温酒侧身,手指抚他眼角,“你不是垃圾,你是我的眼睛,因为有你,我不怕黑,也不怕鬼。”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她一定要去见见那人。
卿醒闭上眼。
气氛有片刻温情。
他睁开眼睛,翻身过来,压在她身上,毫不犹豫吻她眼睛。
小星星叫了一声。
温酒忙阻止:“你压到他爪子了!”
卿醒微起身,小星星舔了舔被压到的爪子,跑去床尾接着睡了,他又朝她看过来,温酒一只手捂住他眼睛,遮住那些让她止不住心慌的缱绻:“别看我,不许看!你今天晚上是因为我心情不好才来陪我的吧,这样不好!”
他知道不好,只是一时情难自已,自己又躺了回去。温酒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两瓶冰水,过来丢给他一瓶。
“你……你冷静一下。”她喝了一小口,眉目舒畅。
卿醒哑然失笑,拧开灌了几口:“工作很累吧!我在想,不让你辞职,这个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温酒摇头:“这是我的事,决定都是我做的,你只是提建议,不关你的事。”说到工作,“说累,其实也还好。辞职也只是换一家,都是一样的。”
他沉默了。
温酒自己却笑了,颇有些遗憾:“我原本想着不上班就可以去听你上课,可一直都没有时间,去不了了。”
“你如果来了,我会紧张。而且……”他道,“你坐在那儿,只怕他们会光顾着看你,无心上课。”
温酒“恩”了一声,没听明白。
“别去校园里晃。”他低声,“我会吃醋。”
“……”
又吃醋了。
温酒也不知道自己是该不好意思还是该厚着脸皮接受,直接笑出声来:“怎么可能?你也太夸张了!”
卿先生又认真道:“那都是些二十岁出头的孩子,我怕你会喜欢上他们。”
温酒立刻明白了,她直接靠过去,抓住他的手:“那也说不定,毕竟二十岁的男生正青春呢,而三十岁的那个,差十岁啊,年纪那么大了,还是处男呢,不知道还行不行……”
卿醒:……
他坐起身,拿起瓶子猛喝了几口,感觉不太行,决定教训一下身边人这张破嘴。于是,温酒为她的口无遮拦付出了代价。
她直躲,不许他亲:“你不会是……是你说了不的,我没准备好。”
卿醒拿她没办法,又坐回去喝水,看的温酒直笑。
“我喜欢的人啊,年纪要比我大,一岁以上五岁以下,我不喜欢比我小的小孩子。他得能挣钱,爱做饭,爱干净,会照顾人,会种花,气质呢,得是那种绅士,个子高高的,瘦瘦的,有肌肉,要好看,温柔体贴,善良又有原则,最好是英国留学回来的,高学历,对下一代好,还得对我好,特别特别好……”她掰着手指头,十个手指头数了两遍都不够,“哎呀太多了,数不完。”
他不理她,却扑哧一下笑了,揶揄她:“找个神仙去吧!”
手被勾住,她凑到他肩头,呼吸喷洒在他脖颈处:“我找到了啊!”
“你再靠我这么近,可怪不得我了!”
威胁根本没用,她还是退了。
温酒果断把小独角兽塞给他,跟他隔开距离:“晚安,卿先生。”
第二日,她又摸了上去,不巧里面一群人正在开会,只得回去。
正在工位上忙,突然耳边一阵惊呼声传来。
抬头看去,一个西装革履眉目英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