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见面之后,任影陷入极度低迷的状态,胸腔中极度的痛牵扯着她,任影辅修过神经学,她知道那里有无数根神经通往心脏。
她不想让任清风担心,当天就回了沪市。
周琦洋周六来找她,发现她不对劲。
拉开幕布般厚实的窗帘,阳光洒进死气沉沉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浑浊的气味。
任影还躲在被子里不愿意露脸,头发乱的团在一起,琦洋只能看到一个头顶,她一把拉掉被子,里面的人才有了反应。
琦洋看着地上散着的几个空的白酒瓶:“出什么事了?你这是喝了多少?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能喝,我今天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死在家里了?”琦洋气不打一处来。
任影不理她,又躲进了被窝。
“好,你不说话,我给江阜打电话,让他来问你”,周琦洋说着就要掏手机。
“不要喊他”。
任影半坐起来,恢复了点神志,但是太久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又无力地歪了下去。
嘴巴里念着:“不要喊他”。
琦洋慌忙去扶她:“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和江阜难道连朋友也不能做了?”
“我不知道”,任影低眉搭脑。
琦洋一边唠叨一边帮忙收拾起卫生:“江阜这样的,你不要,等他想通了,立马就有别人抢着要了”。
琦洋收拾完又去了厨房熬了一锅粥,等她再回卧室时,任影彻底清醒了,坐在床上发呆。
琦洋眉头皱起:“去洗澡,粥马上好”。
“你别干了,我找钟点工来打扫一下”,任影终于有了反应,慢慢挪动了起来。
等她收拾干净坐到桌边,琦洋盛好的粥正好温吞,人却不见了。
任影回卧室拿了手机,琦洋微信告诉她有事先走了,让她随时给她打电话。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天。
又是一个周末,离假期结束没几天了。
下午三点左右,任影午觉刚醒。
江阜微信适时发来消息:“休假在家干什么?”
两人上条微信聊天记录还是任影过生日那天的。
“睡觉。”
“这么多天也睡够了吧,晚上出来玩玩?”江阜口气轻松,一副往事随风的样子。
任影没心思陪他去玩:“算了,你找别人吧”
江阜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又反复输入:“怎么,朋友都不愿意做了?”
任影想了几秒,没法再拒绝,又问了句:“和谁啊?”。
“就我那几个哥们,你见过的,还有几个姑娘”,江阜说的很详细。
“知道了,你把时间地址发我”。
江阜发来一个地址,有点偏,在郊区,名字听起来像是私人会所。
既然决定出门了,散散心也好,任影难得化了淡妆,快到时间,江阜打电话问要不要接,任影拒绝,结果对方厚脸皮地让她绕道去接他,理由是晚上要喝酒,请她当司机。
任影开到他家时,又等了他好一会儿才看到人。
瘦了,剃了头。
江阜喜欢穿衬衫,衬的身材很好,人也精神,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日式立领衬衫,黑色休闲西裤,看起来一副矜贵公子哥儿的打扮。
他一上车玩笑就来了:“呦,为了见我特地画了妆?”
任影斜他一眼:“美的你!”
轻轻松松的两句话缓解了气氛,两人又回到之前的状态,似乎一切都没发生。
江阜跟她聊着最近医院的事,问她什么时候去上班,她说快了。
“今天是一姑娘未婚夫做东,听说和你是老乡,都是海市人”,江阜状似漫不经心地提起。
任影也没当回事地嗯了一声。
两人又聊了别的。
话题就此略过。
心湖山庄,地下停车场内豪车云集。
一辆黑色科尼塞格停在专属停车位,格外显眼。
任影停车时扫过牌照,暗道,会有这么巧,他也来这里吃饭?
带着一丝疑惑,任影跟着江阜穿过大厅,进了一个包间。
包间门从里面打开,有人看到他俩进来,顿时一阵哄闹,任影还没来得及认全人,就看到了主位上的那道身影。
景越从他们一进门就盯上了她,眼神阴沉的可怕。
心湖山庄是他的产业,今天何榕特地把朋友的饭局组在这里,他不得不卖她这个面子。
任影从看到景越的那一刻起脑子一片空白,刚刚挂在嘴边的笑容一瞬间收敛。
不等她反应,江阜已经给她拉了座椅,按着她坐下。
“江阜,你今天面子够大啊,任女神都请来了!”一哥们闹起来。
江阜给他散了一根烟,也不接话。
任影认识他,侧头朝他笑着点头。
“女神,你别朝我笑,我心脏不好,跳太快受不住”,那哥们儿一见任影就话多。
“受不住就滚,有你什么事儿”,江阜忙着隔空给其他人散烟,应付他一句。
等烟散到景越时,江阜特意开了口:“师妹,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景总,这里的老板,今天是景总做东”。
任影嘴巴微张,刚想低头跟江阜解释说她们原本就认识。
一道清甜妩媚的女声开口,“江阜,景越不抽烟,不用给他散”。
任影一下子寻到声音的来源,看到了景越身边的何榕。
江阜忙接话:“哦,瞧我,忘了介绍这位美女,何榕,景总的未婚妻,徐媛闺蜜。”
未婚妻三个字犹如当头棒喝,任影被砸的一阵发懵。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何榕和景越的方向,似乎在确认什么。
众人都在等她反应。
江阜轻轻拍她手臂,又举起杯子:“别愣神,师妹,我们一起敬景总和景太太”。
景太太?
任影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孩,精致漂亮而优雅,而她旁边的男人,一身休闲装,举手投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