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僵住,犹如五雷轰顶。
孟桑榆见人没反应,略微思索后乘胜追击,“我只喜欢你!”
一人声落,一片鸦雀无声。
“你只喜欢我?”
狄非顽已然恢复冷静,明白了事态的棘手后他重整旗鼓,决定严阵以待,奈何脑子持续混沌,一张嘴看不过眼先行一步,“喜欢我可就不能再喜欢猪肘子,也不能再吃零嘴糕点了。”
“……”
孟桑榆的沉默振聋发聩。
一听喜欢人还得舍弃口欲,等同于还得当个饿死鬼,她当即不干了。把糕点碟子往怀里一挪,抓起一块糕点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她当场表明约定作毁。
因吃得过急,糕点碎屑掉进了账目纸张的缝隙里都不曾被人注意。
……
醉仙楼。
雅间里,等到店小二从外面将门关上,娇娘才饶有兴趣地瞧着消失了月余,却没消瘦半两的人,打趣道:“之前那瓶药用了?”
“那叫药?没臭死我都算万幸!”
孟源心里窝火,皱着鼻子猛嗅两下,恍若还能闻到混着茅厕臭味的恶气冲天。
转念一想他纯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又不好意思多说让人嘲笑,故先下手为强道,“你没事少让手下捣鼓些没名堂的东西。”
“没办法,家底厚,有些东西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娇娘柔和一笑,也不揭穿某人的好面子活受罪,转手将刚从地库带来的另一瓶药递了出去,同时叮嘱道:“此药顽劣,切记少量。”
“我又没打算用到自己身上。”
有些苦吃一次足够让人长记性,孟源边将东西塞进怀里藏好,边对着娇娘挑眉一笑。
浑身嘚瑟样,全然狐狸上身,胜券在握。
娇娘无奈,还是把该交代地细细又交代了遍,而后话锋一转道:“店子湾的事处理的怎么样?”
“都按着计划进行,狄非顽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麻子沟。”
孟源语气寡淡道,好似数十日的店子湾经历皆与他无关。
娇娘柳眉微蹙,“若真相查明,你可能接受?”
孟源:……
他的身子一怔,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洒脱,冲着人原话奉还道:“我不过旁观者,有何不能接受?”
“的确,你我皆非局中人,何苦非往局中去。”
娇娘冁然而笑,两人对视,倾诉之言心照不宣。提杯碰盏,遂不再过问。
“狄非顽送的?”
茶香入喉,着实熟悉,未等回答,孟源已朝着右前方方桌望去,果不其然见着了油纸袋包裹,麻绳系着的茶饼安安静静待在角落,“这茶……定和你心意。”
娇娘听出了话中的指桑骂槐,摇头失笑。
老茶甜腻,久而出味,其中野性不容忽视,不正是楼中人皆认定的她对于邓连策的态度。
“你呀,少气点他,也知我这些年将他养活不容易。”
娇娘忽而长吁短叹,以袖抹泪,诉着娇养金丝雀之苦。
孟源早已不似当年的毛头小子,见美人泣泪也不再会满门心思地自我反思,反倒将茶杯抵着指尖慢慢推回,“噗嗤”一声,轻笑出声地划清界限,“正好我最近缺钱,干脆直接跟你闹翻,没准儿还能用他换个万两银子花花。”
“他不值万两银子。”
娇娘收起了独角戏的抽泣,在对方的不可思议中忍着笑意,郑重其事地开口承诺,“到时候我用万金与你换。”
“你!”
孟源哑然,心中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脏话即刻脱口而出,偏偏对上娇娘满脸诚恳时内力倏尔反弹,憋成了内伤,“惯子如杀子,小心迟早给你惹个大麻烦!”
“他很……”乖。
娇娘的声音戛然而止,最后一个“乖”字尚未吐出,手腕一紧,转眼她已被人霸道地拉进了怀里。
嗅到熟悉的木质清香,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劝阻,余光已然瞥见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不偏不倚砸中了孟源的额头。
“等会……”
“别怕!”
感受到怀中动静,邓连策环住人的双臂又紧了紧,将娇娘的解释再次泯于无声的同时他还信誓旦旦震慑着容于血色模糊的人,道。
“你个阴魂不散之人,敢来纠缠娇娘,今日我定让你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