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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看清楚半道拦路的怪物乃是雁痕楼楼主派人暗杀的孟五后,众人又一致认定多一事也挺好。

只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路程艰辛,这第一难就让耳朵有些难熬。

土屋外。

孟源正翘着二郎腿躺在藤条椅上。

身边还有人给端茶倒水,扇扇子。

耳边的谴责不断,他只当烦人的苍蝇没死绝,掏掏耳朵全当无事发生。

偶尔瞧见“苍蝇”气得原地跺脚,也会纡尊降贵地再添油加醋一把。

“人是你踢伤的,昏过去也是你那张老脸吓得,花你点儿银子怎么了?”

“我花的是银子吗?那是金子,金子!”

邓连策不耐地抱着木匣子在原地直打转。

今儿个一大早他就发现怀里抱了一宿的宝贝被人给撬开了。

里面的金疙瘩也少了整整五锭。

至于小贼是谁,用脚后跟想他都知道!

“拿你钱的人在那儿,你去要呀。”

“小贼”耸耸肩,死不认账,顺手还好心一指。

院门外,大夫还没有走远。

邓连策脸皮再厚,也没好意思去追。

虽说他醉仙楼主事的身份已不复存在,但要面子的本性不改。

忍着肉痛,他一记冷眼打了过去。

“我要是不能跟娇娘双宿双栖,你就等着以死谢罪吧!”

“昨个你才说比我大上八岁,你都这么老了,要死也是你先死。”

孟源手指敲了敲椅子把手,望着人的眼神里都在骂着“年老色衰,没人爱”。

邓连策自从被按上“人老珠黄”、“力不从心”这些个戳人肺眼子的罪名后,现在压根听不得一点儿“老”字。

可他才不管。

天道好轮回。

老东西落在他手上,趁着机会他非得让人脱一层毛不可。

最后这场争辩以一方完胜,一方惨败收尾。

邓连策骂骂咧咧地走了。

几乎是在他转身的瞬间,王帆虎手里跟变戏法似的多了锭金子。

“哥,我替你销赃,还能当村官吗?”

狗腿子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当真在考虑东窗事发后会不会留案底。

孟源拍了拍他的头,示意把心放回肚子里,“老东西学人学的人情世故都忘了,他个长辈吃你的喝你的,总得给些见面礼。”

“其实也花不了几个钱。”

王帆虎觉得这礼太贵重。

“嫌少呀,那我晚上再去偷两个。”

孟源故意曲解,见把人真吓着了,笑着岔开话题,让人赶紧换个位置继续扇风伺候。

院子另一头。

孟桑榆正发着呆。

炉子上,小火煎煮,没有盖子的药罐子里药渣混着山泉水“咕嘟咕嘟”地直泛泡。

她守在炉子旁,心内煎熬没比药渣好上多少。

她现在头疼的厉害,总觉得在离开雁痕楼前有些重要的事情被遗忘。

尝试过去问知道内情的另一人。

可那人嘴角勾起的完美弧度,以及未达眼底的笑意都让她觉得但凡她敢再多问一句,就是死路一条。

“想知道你忘了什么?”

“不,不想!”

孟桑榆磕磕巴巴地拒绝。

可她真的很想知道!

“药扑了。”

孟桑榆飘远的思绪被一声脆生生的提醒打断。

没等反应过来,手里的蒲扇就被人抽走了。

抬头望去,就瞧见换了身粗布麻衣的狄非顽在对面的木墩上坐了下来。

恰逢清风拂过,吹起了少年的衣角,同样荡起了少女心中的涟漪。

天仙。

……

???

疯了!

她在胡言乱语什么!

被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东西震惊到当场怔在原地,孟桑榆赶忙转过身,疯狂拍脸企图打消满脑子的脏东西。

等缓过了劲儿,她才小心翼翼地转过头。

“你……”

狄非顽打人了个措手不及。

“我……”

孟桑榆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

“你这熬的是谁的药?”

狄非顽蹙眉,总觉得熬的药有些奇怪。

孟桑榆被大转弯吓得半死,一听问题毫不相关,忙不迭解释道:“神医给我配的药。”

狄非顽:……

他算是察觉到了哪儿不对劲,“孟五的药呢?”

孟桑榆摇头。

被心事所扰,她还没来得及顾及伤者的情况。

“在我这儿呢!”

一听有人问药方子,邓连策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他的目标也很明确。

“药方,五锭金子。”

邓连策大手一摊开,死不要脸,“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看着为了点钱财无所不用其极的人,狄非顽竟无言以对,良久,才张了张嘴,“你怎么不去抢?”

邓连策想了想。

“打劫!”

他把手又往人怀里的方向伸了伸。

这小子刚换下的那身衣裳剪裁不错,定能值上几个钱。

狄非顽咬牙,不留情面地把“脏手”推开。

“你年纪这么大了,一天能不能干点正事。”

“家都被偷了,以后死了也没地方埋,还干正事给谁看!”

邓连策主打一个无差别攻击。

他现在看见男人就烦!

转头,邓连策决心劝退一个是一个。

“桑榆,还是那句老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钱得要攥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孟桑榆没敢吱声。

狄非顽凉飕飕地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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