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诗诗眨了眨眼,李斌梓,在洛随寄来的密函里,弹劾锦佑的就有他。
他是李林的大儿子,侧室所生,在水患的时候会济粮扶灾,所以尽管汴京有水患城里也少见难民。
他们都得到了李斌梓的捐助。
李斌梓跟李茨木截然不同,一个平易近人,和善可亲,另一个恶臭远扬,人人都避之不及。
“你们以为他平时很和蔼?哼,他就是个小人,用你们中原人来形容就是笑面虎。”
燕之盏恨的咬牙切齿,“他自己跟冽族达成交易,只要冽族帮他让李茨木声誉尽毁,等他坐上水督的位置,冽族人便可自由出入鹭洲,汴京两城。”
汴京水灾频发,在这里水督府才是最大的官职。
鹭洲城与汴京挨得近,鹭洲城也深受水患之苦,好在李林治理水患颇有成效,这几年算是安稳了下来。
“我们的王把我和我姐姐派到中原来,姐姐在明,我在暗处协助,我们俩共用一个中原名,可我没有想到,姐姐居然爱上了那个李茨木。”
“他千不该万不该,我曾不止一次动过杀机,都被姐姐阻止了,现在计划已经快要完成,可那个李斌梓竟敢反悔杀了我姐姐!”
愤怒扭曲的心理让她的脸变得十分狞狰。
她不甘心地抓着干枯的竹叶,“你们必须把他杀了!”
锦佑不耐烦的看着她的脸,将长枪收了回来。
“事情已经明了,我们现在去找李斌梓。”
他的语气淡淡的,将王蒙拖着走。
洛诗诗摸了摸下巴,原来是他。
可是燕之盏的姐姐为什么会从楼上跳下来呢?
这对她来说没有意义。
“锦佑,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燕之盏的姐姐会跳下来?”
洛诗诗跟上他的步伐,回头望了一眼死不瞑目的燕之盏。
她微微叹了口气,虽然很惨,但是燕之盏是冽族人,这样死去算是便宜她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跟李林聊了什么吗?”
锦佑说道。
“对啊,你不是说聊了李茨木的事情吗?”
“当日,李林邀我去他府上商量给他嫡子娶亲,说他声誉尽管不好,但是个善良的好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他的意思是想让李茨木加入皇室,哪怕入赘当个驸马,我没有拒绝他,作为交换,我向他提了个要求。”
“我想让他帮我调查一下鹭洲城与汴京的所有通道,没想到让他得寸进尺,还妄想把他女儿嫁进来。”
“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锦佑满眼不屑,语气懒散。
“不想想就算我同意了,父皇那里怎么可能会同意?”
“莫非燕之盏的姐姐从高处坠落是自杀,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听到这里,洛诗诗瞬间明白了。
燕之盏的姐姐喜欢李茨木,而李林更不可能娶一个青楼女子,锦佑将李茨木成婚的消息从王蒙口中散播出去。
加上雨娘子在一边协助,很快消息就传入她的耳中。
这个姑娘心灰意冷坠阁而死,其实锦佑不知道他们背后的人是谁,只是稍稍套了一下燕之盏的话。
没想到还真套出来了。
洛诗诗看着锦佑,忽然有些不认识他了。
想来他一直都是这般模样,只不过自己不了解他罢了。
“我只是推波助澜而已,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会走到最后一步。”
“真是好圈套啊,一石二鸟,你下一步就要赶往鹭洲了吧?。”
洛诗诗手里拿着把墨扇,先前还以为是把普通是扇子。
没想到拿起这么沉重,想来里面另有玄机。
“不愧是宰相的女儿,那你猜猜我到了鹭洲城后下一步要做什么?”
“你会在那里抓住李斌梓,你找到李林要了所有汴京通往鹭洲城的路线图,包括小道,暗道。”
洛诗诗掰着手指头,冷静的说道,“李斌梓如果计划被发现了一定会跑去鹭洲城。”
“他一直算错了一件事情,李林将嫡庶分的很清,就算李茨木再怎么恶,他也不会放弃他的儿子。”
锦佑将一直拖着的王蒙随手一扔,他们已经到了一家医馆的门口。
上面牌匾上用金漆刷着济世医馆。
洛诗诗走上前去,轻轻叩门。
来开门的是一名女子,她身上带着淡淡的草药香。
“进去吧。”
她的声音出奇的温柔,那双眼睛似曾相识,她扶着王蒙走了进去。
洛诗诗心里有了一个名字,只是不好说出来。
她只能用胳膊肘碰了碰锦佑的腰,“这是烟雨楼的雨娘子吧?”
“是她。”
“她怎么到这里来了?四哥不是把她安排在烟雨楼吗?”
“洛随给了她解药,冽族人带的毒整个云越国都没有法子解。”
锦佑走了进去,洛诗诗不解的问,“那你上次中的毒也是冽族人的毒药,你是怎么没事的?”
“这还要多亏了皇后,再加上太医院那些人,我才能相安无事。”
锦佑关上门,屋内只有一盏蜡烛,鼻尖传来浓浓的草药味。
雨娘子端出早已熬好的解药给王蒙服下,等碗里汤药见底时,便把他扶下躺好。
“他的毒不重,过几个时辰便能醒。”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衣袖中拿出一块手帕,手帕里明显还藏了什么东西。
她一层层揭开,若隐若无的一丝甜味飘荡在空气里。
“这是四爷让我给你带的糖葫芦,四爷说王妃喜欢吃专门让我给王妃带过来的。”
因为时间放久了的原因,外表的糖已经开始化掉了,跟手帕粘在一起。
“不过这个糖已经化了呢,想吃也吃不成了。”
雨娘子惋惜道,又将糖葫芦包裹起来,放在一旁。
洛诗诗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