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窗里透过的一束光照着她的睫毛,洛诗诗缓缓睁开眼睛。
熟悉又陌生的四周,背后的伤口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当时跟李斌梓对峙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嗓子沙哑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最后好像听到了洛随的声音。
吱呀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洛诗诗费力的转过头。
哐当——
盆里的水洒了一地,珠儿的脸上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哇呜呜!王妃啊,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
她顾不上手里的盆,简单在裙摆上擦拭了下,坐到洛诗诗身边。
“你失踪了一天,还是王爷把你送回来的。”她吸了吸鼻子,帮洛诗诗盖好被子。
“你睡了四天,王爷在你这里守了四天,要不是我劝了让他去睡会,他现在还在这里守着你呢。”
洛诗诗费力的撑着身子,记忆中好像有人拉着她的手让她不要死。
不过锦佑对她越好,她的内心就越有一种愧疚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重。
“水……”
洛诗诗挤出一个字来。
珠儿这时候才回过神来,连忙给她倒了杯茶水,茶水有些烫,她吹了吹才递给洛诗诗。
“你不是一直都说容王的不好吗?现在怎么改态度了?”
“哼哼,人总有改观的时候嘛,当初我是觉得王爷不喜欢您,可我现在不觉得了。”
珠儿说道,“我觉得王爷把王妃看的可重要了呢!”
“不…不是这样的。”
洛诗诗摇了摇头,她并不这样认为。
反而她认为锦佑是对她的身份起疑心了。
在这个暗潮汹涌的朝堂之上,她果然还是得步步小心,就在她昏过去之前,她看到了怀虚。
怀虚要是来了,洛随也一定来了,他们显然跟锦佑达成了什么计划。
许多问题她还没来得及问洛随,心里暗自骂自己不争气。
要晕能不能等她问完再晕。
看着珠儿疑惑的样子,洛诗诗微微叹了一口气。
明月死的消息对她来说一定很伤心。
洛诗诗扯出一个笑容,拍了拍她的肩。
“没事,你帮我准备些吃食吧,我饿了。”
“我差点忘了,我现在就去准备膳食。”
珠儿这才想起来准备膳食,她急忙的跑了出去。
洛诗诗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
她要是没猜错,这鹭洲城的失踪案怕是解了。
那县令也算是能给朝堂一个交代。
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像汴京一样热闹吧。
她缓缓抬起眸子,闪过几分暗沉。
这一次她不想再被蒙在鼓里了。
她迅速穿好那件衣裳,大步走出门。
现在也只有一个人能解答她的疑惑了。
“洛姑娘,你去哪?”
罗夫人疑惑的看着她。
洛诗诗愣了几秒后,微微笑道,“这不是睡了几天,身子躺僵了,出来走走。”
“你身子刚好,可不能到处乱跑啊。”
“没事的,我只是出去走走。”
洛诗诗并不打算在这里跟罗夫人一直聊下去,她一路小跑出去。
来鹭洲城几天了,她倒是熟悉不少。
轻门熟路的找到了衙门。
守在门外的衙役正打着瞌睡,洛诗诗觉得他有些眼熟。
他眼下发青,看来是好几天没睡觉了。
“喂,喂!县令来了!”
洛诗诗起了个坏心思。
“啊?在哪在哪?”
他听到县令两个字打了个激灵,四处张望。
“骗你的。”
洛诗诗罢了罢手。
“哎,我说你小姑娘家…你你是容王身边的人?”
他僵在原地,这不是上次那个找他拿卷宗的女子嘛?他还以为她失踪了,结果县令大怒,把他罚去看大门。
“对,让我见见县令吧。”
洛诗诗淡淡的说道。
“我带你去。”
在衙役的带领下,穿过堂门很快就见到了县令。
他正在埋头写奏折,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
“县令大人,有人求见。”
“没空,让他滚。”
“是容王身边的那位大人。”
县令手里的笔猛地一顿,他慌张的抬起头,“快请让她进来!”
“是。”
县令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挤出僵硬的笑容。
等洛诗诗走了进来后,他立马笑脸相迎。
“哎哟喂,姑娘快请坐,这个案子您可是帮了大忙啊!”
县令挠了挠头,用手势命令下人准备茶水。
洛诗诗微微皱眉,阻止了他下一步动作。
“我来这里不是找你叙旧的,我知道案子结束了,云麾将军是不是找过你?”
“…姑奶奶,这事咱不能提啊。”
县令一脸为难,他正愁这姑娘会问这个,他还想扯开这个话题呢。
“好好好,我不问,我只想知道他在哪?”
“这…”
县令一脸犹豫,那位将军大人说了不让这次的事情外传,特别是那位容王身边的大人。
“我已经让步了,我只需要知道他在哪,如果你不说的话,你这个位置也不要想保了。”
洛诗诗慢悠悠的说道,要把他的官帽摘下来太容易了,她甚至不用动关系,只需要一封他乱扣罪名的信,就能让他失职。
“别…哎哟喂姑奶奶,我告诉您还不行嘛,喏,这是他住的地方。”
他是真怕了,连忙从袖子里拿出一封密函。
洛诗诗接过密函,立马拆开。
她指腹摩挲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