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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蝉(2)(1 / 2)

本朝实施宵禁,还有两刻就会关闭城门,沿街商贩都在匆忙往回赶。

一片喧闹中,唯有螺口巷黑漆漆的,沉默地睡着。

宋知小心翼翼地摸黑前行,冷光下,夹道草屋宛如索命厉鬼。

记忆好像又回到那天晚上。

或轻或重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一步一步,像是踩在宋知的心尖上。

料峭寒风阵阵,一股冷气自脚跟缓缓向上爬……

噌——

一把短刀擦着她的脸颊钉在面前的墙壁上。宋知惊得连连后退,冷汗直流。

“你可是我的女儿啊,你以为穿了这身衣服我就不认识你了?”背后吹来阵阵阴风,宋景堂夺命似的轻笑在耳边阴恻恻地响起。

宋知承认自己不懂宋景堂。明明想杀她,但还是把她带回宋家;明明厌恶她,却还要装成父女情深的样子,问他究竟想要什么,又不说。

斗笠下,宋景堂眼泛凶光,恶劣地踹了一脚已经瘫软在地上的宋知,终于说出了宋知一直想听的那句话:“你不配做我女儿!你是我一生的污点!”

手起刀落,鲜血飞溅。

宋知面目狰狞,疯了一样握着锋利的短刀捅进宋景堂的肩膀。

“有病就治!”泛着寒光的匕首堪堪割破宋知的脖颈,痛得她想打人。

短刀又向前剜了一寸,皮肉撕裂血肉龃龉的声响异常悦耳,宋景堂终于痛得脱力,瘫坐在地上。

沉睡的螺口巷在此刻好像苏醒了一般,陆续亮起了灯。宋知神情紧张地捡起匕首,连血带肉地拔出短刀,眼神凌厉地盯着巷子的暗角。

雨雾冲刷着沾衣血水,浓重的腥味催人作呕。宋知没吐出来,倒是暗处那个戴斗笠的男人装模作样地呕了一声。

随后讥笑一声道:“宋大人,我就说你一个人杀不了她吧。”语闭,一股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

古朴的长刀划过一道寒芒,斗笠下露出的嘴角轻蔑地上扬。宋知下意识架刀抵抗,眨眼间双臂脱力,整个人被压倒在地上。

冰冷的雨水浸透衣衫,眼前人帽檐微微扬起,宋知看到了他澄澈又顽劣的一双眼睛。

又冷又邪。

滋啦一声,火花迸溅。

寒刀斜劈,宋知猛地翻身闪到一侧,梅子青倏尔染上刺目的血色。

雨幕中,持刀男人低头,笑容玩味,仿佛玩弄老鼠的猫。

屋檐积水一下一下,犹断未断地敲打着青石板。轻轻重重轻轻,由远及近。

“终于来了。”

宋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趁着夹道光亮蹒跚着跑出去。

宋景堂看着宋知的背影怒目圆瞪,偏生右臂受伤,只能用左臂支撑着坐起来:“怎么让她跑了!你不是说帮我杀她的吗!”

男人无言笑了一下,贴着宋景堂的衣领抹净刀上的血迹,恶劣地拍拍他布满惊惧的脸颊:“谁知道呢?”

淅淅沥沥的小雨里,宋知扑通一声跪倒在谢怀英面前,浑身湿透,裘衣笼罩下的裙衫被鲜血染得通红,脖颈处的伤口还在流血。

借着浓重夜色中泛着的泠泠蓝光,谢怀英勉强看见宋知狼狈得不成样子。

“打劫反被打了?”

谢怀英挑眉,冷不丁冒了一句。

手上动作一点没停,背起宋知就走。青岑追在后边打伞,靴子踩得啪啪响。

谁来螺口巷打劫啊?

宋知昏昏沉沉地在脑子里念了一句,脖颈上的伤口刺啦啦地疼,眯着眼睛像只猫似的趴在谢怀英背后一言不发。

初春的雨很冷,宋知搭在谢怀英肩膀的手指冻得毫无知觉。到客栈时早已僵紫。

宵禁时分,路上医馆通通关了门。谢怀英只能把她背回来先简单处理一下,明日一早再去找大夫。

不觉间,夜已深,偶有街上的打更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宋知夜里还是发了热,青岑端了水盆正准备进去,却被谢怀英拦在门口。

“宋家是不是养了医工?”

有道理。

青岑被赶到宋府门口的时候都是这么想的。

寅时三刻夜雨停歇,天边隐隐泛红。宋家上下噤若寒蝉。隔着几道围墙青岑就听见宋景堂暴怒的吼声。

“混账东西!还敢还手!她是老子我是老子!”

哗啦!

正厅内,宋景堂一脚踹翻桌子,茶盏碎了一地。

老内知慌慌忙忙就要上前安抚盛怒之下的主君,奈何宋景堂一挥手就被掀翻在地。

“我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干那些下九流的活计就算了,回府了也不学学礼数,现在更是敢拿刀对着她爹了!”宋景堂青筋暴起,右肩伤处将将止住的血又不要钱似的往外涌。

老内知泪眼婆娑地膝行至宋景堂脚下:“主君,姑娘才回来几个月,况且,府上也无主母教养——”

心窝处被踢得抽疼。

话音未落宋景堂就转眼瞪着他,惊得内知立刻闭上了嘴巴。

“她不会自己学?江宁府这么多千金,人来人往的,看都该看会了。怎么!让她学个规矩我还得花钱娶个媳妇不成!”宋景堂忍无可忍,说出来的真心话却可笑至极。

老内知一时间哑了声,冗长的寂静后宋景堂终于斜眼看了脚边期期艾艾的老内知。

男人脸上的怒火没有完全消失,此刻带着讥嘲的笑再次出声:“你猜她为什么姓宋不姓廖?”

“她就是个野种!”

这声怒骂震耳欲聋,宋家的房顶仿佛都要被掀飞。

大门口守卫为难地看看青岑又指指里面,似乎是在说这个情况也没人敢进去通报。

左右不过几刻医馆便会开门,青岑笑着告辞,一转身却是黑沉了脸色。

宋景堂什么意思?不就是说他阿姐和廖家同姓苟合吗?

“诶?你听说了没?昨儿晚上螺口巷死了十几户人。”

“那边不都住着那什么嘛,早该死了。”

“什么呀,死的都是些学生。前几个月官府下令整改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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