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啊。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多了,当庭问罪,证人陈词,无所辩白的冯加被押进大牢等候处置。功成身退之后,易钟玉还不忘狗腿的恭维几句:一案清白是百姓之福,清查奸佞,沉冤得雪,都是父皇英明睿智之故。
结尾这几句话算是把场面从断案现场中拉回来了,只是席间再没人敢说话个个低眉顺眼闷声用膳,易兴华面上也不好看,摆着一张猪肝色的臭脸不再发话。
只是,令唐凤梧最为奇怪的是,自易钟玉回到座位上后,三公主一直怒目圆睁的瞪着她们这边,并因为二人的持续无视而渐渐升级,大有生吞活剥之意。
有传闻说这对同父异母的姐妹关系微妙,幼时便争吵不断,或许今日她为钟玉的大出风头不满吧。
然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易钟玉并没有注意到任何不善的眼神,扮了一天的端庄乖巧让她实在饿的厉害。在成功干掉一整只芦笋鸡后,心满意足的独自离席,来到了这御花园赏月。
她得赶在易兴华反应过来前前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为刘景春翻案其实是她自作主张,本来是打算再找时机上报给易兴华的,谁让范燕秋抛给她这个机会,让她在文武百官前好一阵立威,将来刘家想要报恩也很容易能找到她。
方才宴会上的桂花酿她多喝了几杯,如今倚在池馆水榭上吹着晚风,倒有些昏昏欲睡的惬意。
“易钟玉!”
不是,她易钟玉今天招谁惹谁了,难得放松的时刻总有人要冲上来找她麻烦。
她回头,看见易钟秀正怒气冲冲的向她奔过来。
“三公主有何贵干啊”她扪心自问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甚至这是两姐妹在两年里第一次见面,便也不打算起身,继续倚在那一处。
“你在今日揭发冯加到底有什么目的?”
原来是问她这个。
“说过了,是给父亲的贺礼。”对于黄氏的子女她一律没什么话可说,吐字也是能省则省。
“说的倒好听”易钟秀看她那一副慵懒的模样,显然是不把她当回事,更加气不打一出来“你不过是想在父亲面前邀功求赏,顺便当着百官的面耍一次威风,你想要他们知道,尽管你已经出嫁了,但还是不会放弃干涉朝廷。你这点心思,真以为大家都看不出来吗。”
不错呀,她这个傻妹妹终于能稍微开点窍了,看来平日里黄氏也算多费心了。
“那又如何,我今日就是算计了。不过,我更想知道,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她就这么安静的站着,微微抬起下巴,一字一顿直勾勾的望着易钟秀的眼睛。“冯藤骄奢淫逸蠢钝如猪,你怕不是芳心错许给人家了吧,堂堂皇室公主与罪臣暗送秋波,你猜父亲知道了会不会高兴的把你腿打断”
“你胡说!”易钟秀到底还是道行甚浅,几句话被激的羞愤难当,“吏部拟好的户部尚书备选里,陆培是最有可能胜任的。你这样一闹,让他如何再擢升。”
听清楚事件原委,易钟玉嘴边笑意更盛了,果然还是情情爱爱那点小事,这是提前替自己心上人向自己讨伐呢。
“易钟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是秉公办事,为蒙冤者翻案,替朝廷笼络忠臣,不是你发挥谈情说爱好本领的时候,三公主不愧是黄氏一手教导出来的呀,笼络男人倒是大言不惭,天生好手段。”
“你够了易钟玉,”听到她连自己母亲都羞辱,也不再啰嗦,一把上前拽住她的手腕,强行向外拖着。
“从小到大这件事你要说过多少遍,只要你不高兴我和妈妈都要受你无端的辱骂”
标榜自己标榜的很无私嘛,可是这样的人从小给了自己多少的噩梦。
“你说我妈妈是狐狸精,说我们是鸠占鹊巢,还有其他更难听的话我们也都忍了,我们是对不起你,但还有一个人,你能指责他痛恨他吗,你不能,那是你的亲生父亲,他手上有你想要的东西,你才装的父慈女孝,因为这对你有利,论起虚伪,我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不知道这样的你小唐大人是如何忍受的,外面都传言你们夫妻不睦,我想问问我亲爱的二姐,你就一定要因为上一辈的恩怨把自己置于众叛亲离之地吗?”
钟玉不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尽管她逆着劲头与她对抗,竟也被钟秀拉到的平台边缘,这是一个湖心的二层阁楼,她只能抓着栏杆继续反抗,
“怎么?易钟秀,你也终于承认了你这位养尊处优的公主殿下,有着很不名誉的出身吗?况且,我如何选择,与你何干,难道要我像只哈巴狗一样在你面前摇尾巴讨生活你才满意吗,我告诉你做梦!”
钟玉用力挣扎甩手,对方却怎么也不放,忽然失去重心,两个人一齐从阁楼下跌了下来。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与直愣愣的摔在一楼的易钟秀不同,她扑通一声跌进了湖中。初春的湖水冰冷刺骨,不会水的她感觉到身体在不受控中不断的沉降,四周的黑暗将岸上的混乱都隔绝消弭,只能依稀见听见一阵阵惊呼和纷乱的脚步。她恐惧,却发不出声音,她拼命的挣扎却止不住肺中的火辣。
但在冥冥之中她看见一个男人跳入水中迅速将她捞起,骤然触碰到的体温让她莫名的安心。大概是刚和死神交过手吧,她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睁眼,只稳稳的趴在男人的怀抱里,慢慢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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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钟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长乐宫的床榻上。
她很小的时候,最喜欢与母亲在这里玩过家家,一块红布盖在女娃娃头上,就说要对拜成亲了,逗的周皇后直说她人小鬼大。
可现在,她躺在床上头痛的发昏,浑身发冷,双眼模糊,嗓子红肿的最为厉害,一张口便是剧烈的咳嗽。
内间的声响惊动了外边,一阵脚步声传来,她抬头一看,
是唐凤梧。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在水中看清了他的脸,紧张、惊惧,是她从未见过的唐凤梧。
“你当时怎么会在那里?”
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语气放软些的好。况且她现在的嗓子状态,实在支撑不了说太多的话。
“你离开后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