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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因果(2 / 3)

易钟玉倒也不客气,看身边钟杰迟迟未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刚想一屁股坐在离自己最近的梨花木椅上,就听易兴华一声怒斥。

“上什么茶!还有脸坐,钟玉,你给我跪下!”

易钟玉已经好几年没听过自家老爹这么中气十足的说话,正杵着发懵,却见离自己不远的钟杰先一步矮了下去。见这场面,易兴华更是一阵急火上了头。

“易钟玉,我是不是管不了你了!你现在都敢当堂忤逆了?!”

忤逆。

这句话分量可不小,什么都没做就被扣了这么大一个罪名,饶是钟玉再一头雾水,也不得不一声不吭的跪了下来。

其实她很讨厌宫里的人动不动就下跪,下属的衷心不应用等级的区分来强

表,就像她现在虽然比易兴华和黄莹如矮了半身,也依旧窝火。

她的父亲就是这样,专权独断,主观意愿大过天,哪怕对事实仅有片面了解,也一定先排了心里这通火再说。偏偏自己最看不惯他这点,针尖对上麦芒,多少次都是场大战一触即发。

“钟玉不知犯了什么错,让您这样生气。有什么事您冲我来,大过节的别气坏了。”

看她态度轻忽,易兴华怒极反笑,伸手扯过一直摊在桌几上的书,扔到钟玉跟前,

“很不服气是吧!那你就自己看!”见钟玉捡起书卷翻看,目光停留在其中一页时突然顿住,继而冷笑道“怎么样?现在还神气的起来吗,要不要好好解释解释你干的好事!”

这本书乍看之下,只是一册普通的诗文,书脊上刻印着“同文馆出版”的字样,没错,是出自她的书局。

在整本书中间靠后的页里,却出现了一张与前文不同的排版格式。字号相同,字体相同,经阅读之后,才会让人惊异。

赋得[云补苍山缺处齐],得[山]字,五言八韵。

“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论”

········

易钟玉认得出,这是科考的诗题和史论。

她不确定这几道题会不会出现在明年的春闱上,但从易兴华暴怒程度来看,在她入宫之前,应该已经与吏部核查过了,这些都是被早早泄露的原题。

钟玉霎时间变了脸色,她这次应当是被人暗算了,不好说这本书是被人伪造后流入书局的,还是暗算之人已经渗入了她的商铺,从印刷开始就动了手脚。

更糟糕的是,她记得唐凤梧的兄长就在吏部任职。不管这场婚姻的内幕为何,在旁人看来她就是半个唐家人,此番巧合也不免引人猜忌,是唐家有不轨居心。

她自己可以在算计中战一场,但若因此连累他人,她只会徒生愧疚。

“我并不知晓此事,还请父皇明察。”钟玉压下心中慌乱,尽力挤出一句。

“你这会儿倒知道让我明察了,来!我倒想问问你,书局是不是出于你的名下,这本书又是怎么无缘无故现于当中!”

“诬陷总有纰漏,定能寻出破绽,立证儿臣清白!”钟玉此番话说的义正辞严,末了,又挺起后背直直望向前方“父亲,我想知道这本书是何时何人发现的,又是如何禀于天听的。”

既要追究始末,这些她自然要问个清楚,要想让她平白无故背这个黑锅,她才咽不下这口气。

“三日前,翰林院庶吉士宋广之前请求面见朕,据他交待,是上街时无意从同文馆寻到这本书,观其内容深感不安,才决定上缴此物。”话音刚落,又把话头引向一直安静跪在她左前方的钟杰。“钟杰,宋广之此人,你认不认得。”

“是的,”易钟杰微微前倾着身子,把头压的更低“儿臣与他相识多年,是三年前朝考的进士,已在散馆学习了两年。但他进宫面圣,儿臣并不知晓”

“朕记得上个月,你呈上的庶吉选拔,一等翰林官名额里,就有他的名字。”

闻此言,钟杰似乎更为窘迫,只不断重申着:自己虽与宋广之交情匪浅,但对于举报书局一事毫不知情。

渐渐的,钟玉心头的片片疑云消散了。与易钟杰有私交的人举报她名下的书局,背后的人不仅仅想把她拉下水,其真正的目的是挑拨两位皇嗣的不合。

钟杰秉性纯良,为人刚正,相信这件事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至于那个敢实名举报的宋广之,只身犯险的可能性也不大,别说是主谋,最多也是个惨被利用的棋子。

三年的庶吉士,半天的正经官场也没混过,用这样的愣头青打头阵,这招也算得上巧妙。

理清了思绪,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没想到看似平和的大兴朝上,还有这样一位心思缜密的人物,敢把手伸向皇嗣斗争,胃口着实不小。

不过看着易兴华的意思,从接她入宫到未央宫审问,虽然态度恶劣,却时时处处记得遮掩,想来也洞悉了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

既然这样,他肯定也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那应该.....不会太难为自己的吧。

钟玉紧绷了一下午的心弦,终于放松了下来。

“皇上,三公主求见。” 门外一个小宫女突然走进,打断了殿内的对峙。

钟玉眼皮跳了跳,易钟秀?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

“宣她进来。”易兴华好似是刚刚跟她吵累了,一脸疲惫的回应。

钟玉悄悄回头看去,钟秀身后还跟着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

易钟秀开始走的倒快,没一会儿也发现气氛诡异,一头雾水的看了看她和钟杰,险些忘了行礼。

殿内一共还有四个活人,上首坐了两位她惹不起的,下面跪着两个比她年长的。一时间她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愣在当场无所适从。

“行了行了你坐一边去!”易兴华发现旁边看热闹的钟玉都快乐出声了,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你身后这是什么人啊!谁准你随意带外人进殿的!”

“儿臣今日在临华殿习字,这位男子一直在我殿外哭号,说有要事禀报圣上。儿臣不敢独断瞒下,就带他去了太极殿,听王公公说您在母后这.....又火急火燎的来了此处”钟秀看见父亲莫名发火,也不敢再坐了,转头向那个男子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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