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戒律堂来者不善,容绒快步走到花寄旁边,想要问个究竟,不料崔梓承见了她,便指着她厉声说:“容绒,且随我等前往戒律堂!”
不等容绒开口,花寄便侧头对容绒命令道:“回房。”
容绒当然不会听花寄的话,她问崔梓承:“崔师兄,你大清早跑到琉璃阁来,是想吃小兔做的早餐吗?我跟你说,小兔做的包子可好吃了。”
崔梓承无意与她周旋,便直言道:“休要胡言乱语,速速随我回戒律堂!”
容绒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道:“难不成崔师兄想请我去戒律堂吃早饭?可是也太早了,我都没睡醒。”
崔梓承道:“容绒,你倒行逆施,无视五界律,修炼禁术,速速随我回戒律堂接受审判!”
“禁术?”容绒面不改色,十分冷静地说:“崔师兄,你看我这弱小的样子像是修炼禁术的料吗?你可不要听信外面的谗言,否则怕是要砸了你们戒律堂的招牌。”
“少废话,你若不肯跟我们走,便休怪我们不客气。”崔梓承说罢,与另外两名戒律堂弟子一同召唤出武器,看样子准备动粗。
花寄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将容绒护在身后,冷声道:“来琉璃阁抓人的,你是第一个。”
当然是第一个,毕竟以前琉璃阁只住了他花寄一人,总归不至于有人来抓花寄便是。
两名随行的戒律堂弟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持剑的姿势也稍有放缓,眼神闪躲,似有退却之意。
这种时候,崔梓承不愧为戒律堂大弟子,即便面对花寄如此态度,表面上仍旧能够面不改色。
“琉璃阁又如何?五界殿赋予戒律堂职责,我等恪尽职守,哪怕就是天涯海角,也势要将那邪魔歪道绳之以法。花师兄,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若是此女当真修炼禁术,你如此维护她,日后很难全身而退。我等不过是例行公事,带她回去审问,若是她问心无愧,戒律堂自然不会为难她。”
崔梓承说得振振有词。
小兔见状,拦在花寄面前,说:“你敢对公子不敬!”
崔梓承轻蔑地睇了一眼小兔,说:“区区兔子精,胆敢在我面前嚣张。”
话音未落,崔梓承径直出手,一掌打中小兔胸口。
小兔受挫,退了好几步,在容绒的搀扶下方稳住脚步。
花寄虽未出手护下小兔,但在小兔被伤之后,于掌心凝聚一股力量,断然打向崔梓承。
如此一来,崔梓承也没讨得好处,被花寄打中胸口,嘴角渗出一点血来。他擦了擦血,恶狠狠地看着花寄,倒是并未出手。
容绒见此状况,心下一衡量,便对崔梓承道:“我随你去就是。”
“容绒!”花寄喊了一声,虽未说阻止的话,但意思很明了。
小兔也劝道:“容姑娘,你又没有修炼禁术,凭什么被他们带走?你别去,他们不讲道理,会伤害你的。”
容绒道:“无妨,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容绒旋即便随崔梓承等人前往戒律堂,花寄在原处站了片刻,也动身去了戒律堂。小兔亦随之而去。
*
容绒被戒律堂带走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戒律堂外便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大多幸灾乐祸,即便有人知道容绒修炼禁术一事乃是谣传,也恨不得戒律堂此番能惩处她,如果能让她离开琉璃阁,便是再好不过。
裴屿在听闻消息之后,火速赶往戒律堂。隋意、樊悟、简丹卿、陆如月和魁也亦在人群之中观望。
彼时大殿外挤满了人,容绒则站在大殿之上,虽然头发还是乱糟糟的没有梳理好,但她面不改色,倒不像一个将要被审判的人,丝毫没有慌张之色。
戒律堂弟子有权调查事情真相,也有权独立处置一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在此期间,无需通报戒律堂长老,只需将最后结果以书面形式告知于他便可。
此番崔梓承亲自去琉璃阁抓人,自然也将由他亲自审问容绒。若是确认容绒修炼禁术,届时才会请长老金圣时介入。
崔梓承这般气势熏灼之态确实很能震慑人心,但在容绒看来,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肃静!”崔梓承一拍惊堂木,厉声说道。
堂下霎时安静下来,众人皆齐齐看向崔梓承,等待他的审判。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崔梓承对容绒说道。
“人殿左殿第八十八名弟子容绒。”容绒应道,末了又加上一句:“崔师兄,你这般威风的模样很像我们大祁的一个掌刑官,他以前断案的时候也是你这副模样。可惜了,他太恪尽职守,年仅而立便猝死了。”
容绒一席话逗乐了观望的众人。
须知,即便他们不待见容绒,也不代表支持崔梓承。崔梓承仗着戒律堂大弟子的身份,以权谋私,得罪人的事没少干。
崔梓承被气得不轻,但还是极力保持稳重。他用力一拍惊堂木,道:“肃静!”
现场又安静了下来。
崔梓承又对容绒说:“容绒,你承不承认自己修炼禁术?承不承认自己利用媚术迷惑花寄,方让他带你上了主殿修炼?”
“媚术如果能迷惑花花,那为什么以前你们不用?我看在场这么多人,怕是有不少人愿意跟着他修炼吧?”容绒云淡风轻地说道,俨然少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与胡搅蛮缠。
容绒继而又道:“崔师兄,众所周知,谰言榜都是些不靠谱的小道消息,你身为戒律堂大弟子,若是据此来判定违背五界律的人,怕是在给戒律堂抹黑吧?我若是金长老,必将你贬至外门,以儆效尤。”
“我还轮不到你来说教!”崔梓承怒道,“你若死不承认,我便只好用事实来说话!”
“崔师兄,我可不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哦,你别忽悠我。你若真要找一个事实,那么事实便是我被谣言中伤,我才是受害之人!”
说最后一句话时,容绒的语气冷了许多。
但她很快敛去这种冰冷的神态,转而哀求道:“崔师兄,你去找散播谣言的人吧,打烂他们屁股,教他们日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
明明严肃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