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法琳无辜地摊了摊手。
阿沉在屋子里沉迷编写《赤脚医典》的这几天里,林雨霞往这间屋宅加派了人手,又过两天,斥候安排二人转移到别处。
华法琳不得不开始思考下一步计划。按理说,龙门的地位和罗德岛在此地的人脉网使得龙门成为最能给她和阿提供保障的地方,倘若如林雨霞所言,龙门下城都不再能荫蔽他们,他们接下来又要去哪里呢?
卡兹戴尔和乌萨斯是绝对不能去的,哥伦比亚入境审查太严,谢拉格封闭排外;雷姆必拓相对好些,可那里有血魔残支盘踞,华法琳不怎么想和他们扯上关系;东国倒是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只是距离太远……
华法琳站在阿的房门外,看着他伏案写作的背影。他须发全白,不利于行,居然还能做得来撰写医书这种劳心费神的事。华法琳有点欣慰,离开罗德岛这段时日来,阿的老态似乎收敛了不少,精神也好多了,他正在兴致勃勃地做着他想做的事情。
至少,至少要等阿写完那部胡闹医典吧……在那之前,都不能被抓住。
华法琳神思一晃,在书桌前的老人身上,一瞬间看见了七十年前,总喜欢蹲在实验室的椅子上摆弄仪器的那个少年。他在捯饬新药剂的时候,耳朵总是亢奋地竖起,身后毛茸茸的尾巴呼啦啦摇来摇去。
他的身边,有个背着手在旁指点的自己。
华法琳看着他们,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