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高二,明年就高考。”
宋桑桑就笑了声,推开院门。院子里是矮墙。墙角有棵老桑树。墙上爬满了瓜蔓。
‘吱呀’一声闷响。
这时间段,鸡狗不鸣,这种乡下小村,居然还有访客上门?
青年显然没能有料到。等下意识抬起头,来往稍门这边一瞧。
借助门上候客的半盏风灯。
看清楚了两位‘不速之客’其中之一的真容。
手头半牙蜜瓜,无声间滑落到地上。青年他撒开步子,朝屋里吆喝:
“妈,我姐回来!”
“啥?”
一位妇女,是妈妈。
和这片黄土地上生活着的许多人一样。
妈妈她挽着袖子,素面朝天,个子小小的。
腿脚尚且伶俐。却是丢了手边二十几年舍不得换的老旧蒲扇,一把子抄来墙边挥扫院子的大扫帚。
“你回来干什么?”妇人双脚立定,直言呵斥说。
“妈?”
宋桑桑迷惑。
“还回来干什么?!”
妇人咬牙切齿着,又重复了遍。
“你回来、还回来干什么的!”
干什么…到底又是、干什么…的??
宋桑桑彻底懵了。
这种感觉,不亚于热脸朝天兜头却遇一泼冷水。彻底将她从辰国内泼到了南极圈。
妇人并未给她发愣反应的时间。
下了台阶,快走几步。到稍门前抡起两臂,粗重生猛的扫院扫把,卷着风声唳唳,就往门前站的两位‘客人’正脸上招呼。
“妈,我姐啊!”
身后弟弟惊叫快成了猝死鸡。
朝脸袭来的扫帚,也没像预期那般,反倒半当空中就沉了下去。帚尾坠地,发出沉闷地‘咚’响。
是身旁尤冉小姐。
她化灵成水,以水结冰,两指并旋,手捻兰花。极短秒差内,使出了一记‘速冻术’,将扫帚尾巴一坨连絮带杆儿的速冻成了冰锤。
老大老重,晶莹剔透,至少上百斤的一巨冰块,上连着根竹木把手。普普通通握在一位普通妇人手里…看着都赘的慌。
“总不可能站着被打吧?”
尤冉面无表情。
妇人同样愣了片刻。她将视线移开,从尤冉一张白净光洁的瓜子脸上,再偏移到宋桑桑的脸,本能性地将要浮出笑意来。
似乎在月色下,宋桑桑一路周转,才经历过波折略显苍白的皮肤非同人类。
这让妇人原本还在脸上的笑意,忽而变得僵硬。继而一变再变,最终成了死灰。
记忆中,哪怕所在远隔万里,应当不论黑夜白昼,都给予过她无限温暖,名为‘母亲’的角色。此刻相见,却是攥紧扫帚,歇斯底里着:“我们家没有这样的女儿!!”
“你走,你滚!”
“你害死你爸,害了你叔,连你表姨家的小咏弟,也被你瘟到夜夜哭嚎。”
甚至又冲回里屋,当机掏出盐罐子就狠狠扬了一捧精盐。驱邪。
“你害村里好几户都失了男人,你让我在这地方抬不起头,你现在又来害我二梓?!”
二梓。
是宋桑桑她弟,大名叫宋梓。
宋桑桑也不知道这当中,绝对肯定是出了什么差错。
斜方向堂屋里正对门,桌上油印有‘家和万事兴’之类的老墙画前供着遗像,一大一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