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公的心意是真的,不是吗?”
信任都是靠自己挣的。
师辞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归遇,这一点,他看得够清楚了。
或许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她身上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那是一种像极了归遇的气息,他说不清,但直觉并不反感。
试一试就试一试吧,终归不会更坏了。
傅伯这样想着,抬眼就见师辞自见面以来第一次扬起真心的笑容:“是,我会尽力。”
大
绪言带着师辞,一路找到老太傅居住的敦厚堂。门前有几人正在当值,绪言见状牵了牵师辞的袖子,低道:“有人当值,老太傅应当就在里面。一会儿我引开他们,剩下的就靠姑娘您了。”
师辞紧张得手心冒汗,闻言看向绪言,也轻声道:“你自己小心。”
时间紧迫,拖延不得了,说罢两人互一点头,各自行动。
绪言口技在行,很快仿出烧火爆裂的声音将人引去四处探查,师辞仔细地观察着,寻到合适的时机,踮起脚尖飞快地跑向敦厚堂。
她脚底应该是磨了好几个水泡出来,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她咬牙忍着,轻手轻脚将门推开一条小缝,闪身而入。
背手复又将门关紧。
入眼便是书卷气浓极的寝居布设,与傅伯说的一致,应该没找错地方。
不想她甚至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忽地就有一把剑从旁直直横向她的脖颈。
剑身寒光晃眼而过,师辞呼吸一滞,即刻后仰。开刃的剑将她拦在门板之前,随即听闻:“你是谁?为何擅闯我祖父居所?”
这声一出,师辞蓦地一怔。
这是…元韪?
像是要印证她的猜想,执剑之人慢慢步出阴影,脸还未见,周身的桀骜之气已经扑面袭来。
这样不逊的气质,她只在一人身上见过。
师辞看清了那人的脸。
果然是他。
前世的又一个老熟人。
元韪,老太傅的次孙。
与之同时,老太傅自内室慢悠悠地走出来,含笑道:“来者是客,阿韪,收剑。”
一听到老太傅的声音,师辞顿时扭头看过去,自觉忽略了周遭的一切,包括听了祖父命令正不情不愿将剑身插回剑鞘里的元韪。
师辞难掩激动,径直走向老太傅,元韪余光见她动作,伸手一拦没拦住:“哎一一我说你.…”话说了一半,剩下的字眼在她突来的跪地中湮没不见。已经耽搁了太久,没时间再多绕弯子了,师辞单刀直入地开口道:“求老太傅,救救我阿姐!”说完这一句,她抬眸看向老太傅,张口正要继续说,却见老太傅在看清她的脸后倏是一怔,随即抬手止住她的话音,继而看向元韪道:“阿韪,你先出去,帮祖父看着些,别让任何人进来,也别跟任何人提起这位姑娘。”边说着,边伸出双臂将师辞扶了起来。
“祖父?“元韪眉心一皱,不明所以,“谁知道她什么居心,我得留…
“出去!”
老太傅截声打断,语气较之前一句,重了太多。.…保护您。
元韪在心中默默补足后几字,心心里又是委屈又是不解,但他素来敬重祖父,到底是蔫头蔫脑地哦了声,自觉退下。
直等元韪退出去将门带上,老太傅方才转向师辞,看着她和蔼道:“小姑娘,坐吧。”
师辞懵怔地坐下,心中的困惑不比元韪少。“你方才说,要我救你阿姐?"老太傅也择椅坐下,看着她,先抛出话引,“你说的阿姐,是锦容吧?”锦容?
这难道就是阿姐的名字?师锦容?
见她仍是一脸茫然,老太傅呷了口茶,笑道:“放心吧,锦容还有.…他们都不会有事。”
师辞不由讶异发问:“您知道我为了什么来?”“不仅知道你为什么来,"老太傅搁下茶杯,笑看她,“还知道许多其他事,如何,你要问吗?”很多事……吗?
师辞想起老太傅看清她长相时的那一眼停顿,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其中难道也包括她的身世?
然而晃神不过片刻,到底还是对归遇和阿姐安危的紧张更胜一筹。
师辞眨眨眼,撇开余的心思,重启前一个话题又问:“您怎知他们不会有事?”
她的答非所问好似也在老太傅意料之中,就见他悠闲地盘着手中核桃,笑意不改:“倘若此事中做局的是其他家小子,那你今日来找我,确是找对人了,当下也只有我或许还能进宫去尝试救一救。”
“. …...“师辞心焦不已,才出口半个音节却被老太傅压一压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你呀,别小看了归家那小子啊,“话中拈了拈须,又是喟叹,“那小子的心眼可多得很呢。”
说罢,老太傅视线悠悠飘向窗外,突然指着天边一片云,问师辞:“小姑娘,你看那云,像不像个叁''字?”师辞依言望出去,却见云朵连成一团,哪有什么叁了肆的。
但老太傅既已直言点出归遇做局,那看来他所说的与她想问的是同一件事,她没有理解错意思,那句没事,答的就是她心中疑惑。
稍稍放下心来,师辞胸中的急火灭下去不少,“恕师辞眼拙。”
老太傅闻声一笑,老迈却依然很稳的指头拿杯盖一下一下拨着面上的茶叶,又问:“在你看来,归家那小子意欲一箭几雕啊?”
一箭几雕?
师辞被问住。
第一只雕,救她。
第二只雕,反创纪允平。
除此之外,难道还有第三?
她缓慢地抬起眼,日光翻跃窗台,映入她清澈而懵懂的双瞳,“师辞愚钝,还请老太傅指点迷津。”不想就是她的这句话,让一直游刃有余的老太傅忽也愣了瞬息,看向她,模糊的眼前却仿佛现出另一人的模样。「“学生愚钝,还望老先生不吝赐教。"」一时语塞,落目的动作稍显狼狈,老太傅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默默说了句什么,师辞没听清。
下一刻便听闻他道:“如果我告诉你,锦容出城直至今早才回,本就是遵了归家那小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