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荆离忧就被帐外奔腾的声音吵醒,而男人早已不在帐内,她换了衣服出了大帐,看到男人从马车里出来,“醒了,收拾一下,我们可以走啦。”
“这马车可真大。”
男人莞尔说:“大一点,你坐的舒服些。”
荆离忧表示无语,在心里说:这有什么关系吗?
“那我先去洗漱,你稍等。”
“不急,你慢慢来。”
…
马车内。
“地方这么大,你不用离我这么近吧?”
“不近啊!”
“不近吗?”
阿特诗勒整个人都紧贴在荆离忧身上,边说边把荆离忧搂在大氅内:“不近。”
“那你不热吗?”
“不热。”
“可是我热啊,你能不能别搂我了?”
“那好吧。”阿特诗勒,极不情愿的放开了荆离忧。但也没有离她多远,只是稍微挪了下屁股。
马车内安静了片刻,阿特诗勒突然握住她的手,颇为认真的说了句:“我们生个孩子吧,离忧。”
荆离忧,先是一怔,然后没有说话,她在心中抉择,这句话当中的真与假和生下他的孩子的利与弊。
阿特诗勒也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她的回答。
阿特诗勒心中明白,她对他的信任微乎其微。
“好。”
男人红了眼睛,欣喜表于面上,只在内心咆哮,说:你终于放下戒备了。
皇宫内,勤政殿。
“父皇,姚志行是草原细作这件事,铁板钉钉,真的不能再真了,派去姚府的暗卫在他的书房中搜出来了他近几年与草原来往的书信。”
“那朕的姚妃应该是没少帮他吧?”
“姚妃娘娘对母族是忠心的很,什么都不说,北镇抚司又不能对她用刑,怎么说她也是后宫中唯一的妃位,又是六皇子生母,还是很尊贵的。”
“这么说,那幕后之人是他?”
“儿臣这两年搜集了多方证据,个个都指向姚志行。而且这两年他没少暗中派人去草原,就不知是刺杀,还是另有图谋了。”
“好一个姚志行,假意倒戈章家,让朕忌惮章家,真是好谋划啊。”
“父皇,章丞相近几个月花十万两黄金,且不说他这十万两黄金从何而来,单说这笔巨款的去向就让人生疑。”
皇帝的前话就已经把章家撇清,可太子这句话步步紧逼,惹的皇帝有些不悦:“你想说什么?”
太子轻笑,说:“儿臣只是想提醒父皇,水满则溢。”
“皇儿,东宫还是空的,你也不小了,朕觉得谢太傅的孙女就不错。”
荆玄皱眉,心想:监视我?嘴里却说:“那明日迎接东宫做个侧妃吧。”
“谢太傅是三朝元老,你这么做就不怕寒了文官的心吗?”
“那就做正妃,请父皇下旨。”
皇帝重重放下奏折,说:“李芳,研墨。”
“章皇后,德不配位,残害皇子,勾结乱党,按律当斩,念其母家还算忠心,免除一死,可活罪难逃,重打五十大板,幽禁坤宁宫,不得踏出半步。”
皇帝却迟迟未动笔,半晌后,说:“有些重了,你六妹妹才出嫁,她身子一向不好…”
“父皇!我母妃,敦惠皇贵妃,三皇弟,四皇弟,五皇弟,还有其她娘娘们未出生的孩子们都在天上看着呢!没了皇后,绮安依旧是嫡公主,是康靖侯,宋家的胆子再大,也不敢把她怎样。”
“玄儿,你有没有想过,皇后背后是章家这棵大树,牵一发动全身啊!”
“让章丞相请旨告老还乡,方可保住章玉华的命!父皇放心,章丞相一定会照做,他心中明白,他的儿子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他要保的不只是章玉华的命,也是章家全族的命。”
皇帝看着丝毫不给退步的太子,淡淡的说了句:“玄儿,你不明白章家在朝中的威望有多大!”
“章家党羽,重则杀头,轻则流放,儿臣倒要看看谁先做这个出头鸟。”
“玄儿长大了,是帝王之才,谢太傅把你教的很好。”皇帝没有在犹豫,拟下了旨意。
漠北宫殿。
荆离忧一进去就被男人抱上了床,阿特诗勒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们今天就生一个,好不好?”
荆离忧推搡着男人,说:“这大白天的,快起来。”
“这种事白天又不是不能干。”
“不能!白日宣淫,荒淫无度!快起来,你得有个当王上的样子,可不能让有心之人抓住把柄。”
“谁敢乱说话?我这王位是真刀真枪杀出来。”
“你敢说你手底下的人,绝对臣服于你?你做的事如果稍有不妥,那些不服你的人就能站出来推翻你。”
“王妃说笑了,我可不是他们想推翻就能推翻的。”
“人心何其软弱,别人三言两语就可蛊惑,不然这两年频频起的内战是从何而来?”
阿特诗勒一怔,一瞬后又笑说:“不愧是大承的女子,这不会就是你大承的帝王之道吧?”
“这样的伎俩,可称不上是帝王之道,不过是明主用来约束自身得到民心的手段。”
“约束自身得民心,可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不是你们中原人常说的吗?”
“你能得到民心,别人就能让你失去民心,只需要几句传言,就可能把数十年的心血,扎上几个窟窿。”
“几个窟窿而已,很好补的。”
“确实好补,传膳吧,一早上的奔波,我有些乏了。”
“好。”男人又冲外面喊道:“传饭。”
……
饭后,男人去忙政务,若大的宫殿只有她们主仆二人。
“公主,今日怎么会和姑爷说这些?”
“终归是做夫妻的,不想让有心之人在这些小事上编排他。我想他会是个好王上,有了这些就是污点,对他不利。”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