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会影响别人，或许有一天，有另一种生物取代我们的位置，像我们操纵它们一样操纵我们。”
“我一定会好好经营我的垃圾场，不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程微末说完，眼神露出些许难过：“算了，我打电话请人来处理吧。”
陆庭拦着：“我已经打过了，但是它现在处于爆炸和平衡中间，如果移动，可能会加快它的炸裂。”
他皱着眉：“按理说，它是昨天凌晨就被冲上岸的，现在也该炸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反应。”
程微末：“可能，是它体积太大？”
陆庭点了点头赞同，随即听到了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噗”的一声。
他面色剧变，转向程微末：“遭了，好像就是现在。”
程微末一惊，一把抓住他胳膊往远处跑。
但是还是晚了，抹香鲸的腹部忽然裂开一道口子，一股强力将里面杂七杂八未消化的海鲜冲了出来。
陆庭动作更快了些，在污物铺天盖地砸来的前一秒将程微末护住。
这股气力道太大，加上沙路松软难走，陆庭揽着程微末被冲倒在了沙滩上。
强烈的腥臭味涌来，程微末纵使泡在海里长大，把海鲜当饭吃，也实在抵挡不住，干哕出声。
陆庭可能是学了多年兽医经验足些，倒是没吐出来，只是面色异常难看。
“对不起陆庭，我好像又给你热麻烦了。”程微末愧疚地爬起来，顺手将陆庭扶起。
“没事。”他也爬起来，用手舀起沙子铺在身上，想着能简单清洁一下。
程微末确实没想到会遇上这一遭变故。
她隐约想起，陆庭自小洁癖严重，甚至穿着外衣都不会进自己卧室。她帮着他擦干身上，一双手在他身上抹上抹下：“你这样怎么回镇上，小皮卡都会被熏臭的。”
陆庭心下一动，想说些什么，但又将话憋了回去：“那，我只能走回去了？”
句尾音调上扬，并不是个陈述句。
程微末摇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走回去都半夜了。”
她想了想：“这里离我家近，今天你去我那住吧，还能好好洗一下。”
话刚说出口，陆庭和她自己都愣住了。
这句话，听起来跟他说的‘要是扫不完，今晚就留下来吧’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啊！
报应来的真快，但是当时他说完，是她尴尬，现在轮到她说，怎么还是她尴尬？
陆庭没有回复，老神在在地继续擦着身上。
程微末红着脸，边比划边解释：“我的意思是说，我比较……额……比较担心小皮卡，我不想它被熏臭，车内饰很难洗的你知道的，而且我心爱的小海龟也在里面。”
“但是呢，你今天送我回来，又陪我看鲸鱼，这才被弄脏了，我也不能忘恩负义，我，我可以请你洗个澡，我家还有空屋子，你可以顺便住一下。”
陆庭点头答应，没有犹豫：“那只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车就停这吧，明天再开回去。”
-
回到程微末的垃圾场，陆庭面色并没有好看到哪去。
“你……平时都住这？”他问道。
程微末没有意识到什么：“对呀，也是巧了，我的垃圾场跟你的海洋馆居然是同一天开业哈哈。”
她拧开院子里的水管接口，递给他：“还好天气热，你可以在这里洗，我先回去，洗完了叫后院几个同事也都来洗个澡再关水闸。”
陆庭接过来，花了足足四十多分钟才洗好，他用空了半瓶沐浴乳，整个人香喷喷的，这才对着后院喊了两声。
但没有人回应。
他看着程微末的主屋亮着灯，过去敲门。
“程微末，你家后院好像没有人。”
“啊？”她已经换了衣服，在屋里简单地洗了澡。她跑出来，在后院转了一圈，疑惑地回来：“好奇怪，人都哪去了？”
她掏出手机连着打了几个电话，只有小尤接了。
“小尤？这么晚你们人都去哪了？”
小尤在电话另一端有些愧疚道：“末末姐，我家有点事，想和你说一下，我以后就不来了。”
随即，好像有什么害怕的事一样，立刻挂断了电话。
程微末又给另两个人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通。
她还想再打，手机却被身后的陆庭一把抽走了。
“别打了，没用的。”
程微末：“什么意思？”
陆庭关掉手机还给了她：“你刚回来，或许还不知道。就在两公里外，有一家新建的铝厂。”
“铝厂？”
铝厂的运行，会产生大量的工业废水废渣，无法处理。
程微末脸色铁青，双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那这么大一片区域，岂不是都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