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
两人穿着同款曲裾,梳着同款发髻,画着同款妆容。
若是能约到姜芍出行,她们也会给姜芍准备同款姊妹装,只可惜姜芍这个怕生的家伙很难约出来,除非去她家找她。
如今两人一人一边把姜芍簇拥在中间。
一个劲儿叫着。
姜芍很慷慨地伸出手臂将两位美人拢入怀中:“怎么了,突然找我?”
安安刚要开口,恰好巧涵端着吃食进来。
姜芍让巧涵把煮茶的铜炉点燃,就让她去外面候着了。
等房间只剩下闺蜜三人,安安才清了清嗓子,端坐在软垫对姜芍说:“那,趁着现在只有咱们三人,我现在开始了。”
姜芍错愕:“开始什么?”
只见安安吸了吸鼻子,眼眶竟是迅速集聚起泪水,紧接着她“哇”的一声,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掉。
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姜芍肩膀靠了靠章仪,低声道:“怎么回事?”
章仪很是无奈:“小沈将军今日在朝堂当着朝臣的面把太仆骂哭了,安安心里难受,就想着和我一起来找你,哭出来发泄一下情绪。”
“哈?”姜芍嘴角一抽。
根据章仪的阐述,说是今早沈将军指名道姓,呵斥太仆尸位素餐,养的战马一个个弱不禁风,若是骑这种马,是想要匈奴吞灭残存的中原吗?
太仆掌管马政,操持官营马场,专门培育优良马种。
安安是太仆的女儿,得知父亲被骂哭,她心里也难受。
“呜呜呜家君好惨……沈彻那个神经病呜呜呜我恨死他了……”
安安撕心裂肺地哭嚎,姜芍默默递给她帕子,她哽咽着接过抹泪。
姜芍又捏了块捣珍喂到安安嘴里,不断投喂后,嚎啕大哭的安安终于止住了哭声。
被吵得发疼的耳根子也舒坦了一些。
“沈彻那个王八羔子!”安安抓起盘子里的捣珍喂到嘴里,狠狠咀嚼,像是那捣珍就是沈彻,要用牙齿嚼得粉身碎骨。
“竟然敢骂哭家君,现在家君还躲在家母怀里哭呢!”
姜芍:“……”
章仪:“……”
原来那位身高九尺,膀大腰圆的安太仆,竟然在家中是这种样子……
安安气不过,刚抓完捣珍的手,油腻腻的,直接把姜芍的手给抓住,姜芍“嘶”了一声,条件反射要躲,但没躲过。
手被安安紧紧攥住,安安认真道:“姜芍,我给你说,一定要远离那个沈王八羔子,那玩意儿就不是人你知道吗?”
姜芍讪笑,目光注视着被弄油的手,欲哭无泪。
安安却浑然不知,小嘴儿像是不困,叨叨叨说个没完没了。
姜芍看向章仪,章仪歪着脑袋揉额角,看起来颇为无奈。
“我决定了,这次定国宴我绝对不参加!现在只要他的名字我就恶心,如果让他看到他,去年吃的都能吐出来。”
看样子安安被气得不轻啊。
“芍儿?”此时,阿母的声音从门外传出。
安安连忙松开姜芍的手,才发现自己的油手把姜芍的手也给弄油了,十分愧疚。
姜芍拿过帕子把手擦干净,推开门。
就见阿母阿翁都在,阿翁手里拿着一卷帛书。
安安与章仪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两人面前,拜礼道:“见过世父,世母。”
“免礼免礼。”姜桢林笑着将两位小娘虚扶,然后看向旁边的女儿,把帛书递给她。
“这是什么?”姜芍接过帛书。
姜桢林:“皇帝传达的诏文。”
姜芍打开帛书,安安与章仪也凑过去看。
上面是一行用隶书写的文字。
大概意思就是皇帝要举办定国宴了,所以此帛书发放给咸阳城所有世家贵族官僚,希望他们能带着直系亲眷来赴宴。
安安与章仪脸色一变,姜芍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弱弱地问阿翁:“可以不去么?”
安安与章仪迫切地点着脑袋,她们也不想去。
姜桢林微笑道:“定国宴不是寻常宴会,必须得去。”
轻飘飘的一句话,炸得三位小娘脑瓜眩晕,双腿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