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了,便将那金印锁入大鄢国库之中,再不启用;可若是休言的主张更符合世间运转,大鄢之名便也不在了,那方金印便留着做个念想吧。”
岁岁抽手替平华帝掖了掖被角:“我会的,陛下,您说的我一直明白,也一直这样做着。”
“那便好,那便好。”平华帝含笑,迟缓地眨着双眸看向殿中每一个人。
有岁岁清稚的面庞,有似愁飞扬的眉黛,有与述大智若愚的神容,还有徐自辛这狡猾又机灵的伴伴。
还有呢?
还有窗外无限好的春光呀……
“世间都好,足矣。”
他的手倏然垂落,宛如折断的枯荷凋零在床侧。
可那张威严的嘴角此刻却是扬起,眼角最后一滴热泪淌过两鬓斑白。
这一生无上尊荣,似乎总不大尽兴,好在见证了还有这么多年轻一辈仍在大道上不断求索。
京都闹市上的小儿在玩着拨浪鼓,一浪一浪地咚咚作响;河畔的妇人洗好衣裳唤小儿回家;酒家阁楼里饭菜的烟火香溢满四街;躺在石墩旁打盹的阿黄被远处传来的丧钟声吵醒,也跟着低低犬吠起来。
这人世如此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