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燕行!
“什么事?何必非要把他打晕?”
燕八娘对燕行的行为十分不满,有什么要紧事,大可以避过李讷言,悄悄跟自己说,
凭燕行的本事,让李讷言神不知鬼不觉,有什么难?做什么要把人打晕?
“晋王殿下这些年颇有长进,我不敢冒险!”
这世上,只有自家女公子觉得晋王殿下弱不禁风,木逸这样的用毒高手,尚且中了一箭,李讷言却能在奚州大营全身而退,这可不是偶然。
“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燕八娘给李讷言脱下靴子,仔细盖好衾被。
“郡主殿下要我将这封信交予女公子,请女公子务必亲手交到七公子手上!”
燕八娘接过信,见上面的火漆印上有一朵叫不上名字的花,这不是燕家的暗纹。
“为何定要我交给七哥?”
“郡主殿下交代,女公子要看过信上的内容后,才可将信交给七公子!”
“知道了!”燕八娘把信收进袖中,若有所思。
“女公子可有什么话要对郡主殿下说的?”
只要有燕家驻军的地方,就有暗卫的秘密驿站,可向京中传递消息,一来一回,快则三日,慢则五日。
虽然奚州的燕家军已经不复存在,但秘密驿站仍能运转。
“帮我查查申时蔷近来在京中都与什么人来往?”
木逸房中那幅画,她没有告诉李讷言,
刚刚吃饭时,她忽然记起,那日在花满庭,她只见过一个生面孔,那人跟在申时蔷身边,
他当时打量自己的目光确实有些古怪。
但为何木逸看到画像后,却笃定自己是晋王?
这件事是否与申相和申时蔷有干系?
木逸为何要潜入述律千延府中?
疑问太多了,燕八娘需要先弄清楚那日跟在申时蔷身边的人,是何身份。
这件事可能会牵扯到申相,这些年,申相几次三番阻止八娘参与军中事务。
李讷言为此多次与洪熙帝有所龃龉,如今奚州诸事繁乱,燕八娘不欲再给李讷言添乱,便打定主意,要自己查清事情原委,再说与李讷言。
“是!”燕行回应的干脆利落。
“你不问问为什么吗?”
燕家的暗卫如今只听命于姑母一人,燕八娘本以为要燕行去查探消息,须得费一番功夫,没想到燕行竟答应的如此痛快。
“郡主殿下交代过了,女公子可任意调遣我们!”
“你们?你和燕止?”
“所有暗卫!”
燕家的暗卫皆可由自己调遣?!燕八娘有些吃惊,姑母什么时候如此信得过自己了?
“女公子若无其它事情交代,我便退下了,晋王殿下也快醒来了。”
“哎,你打晕了他,等他醒来,我该如何解释?”
燕八娘仍在怪燕行打晕了李讷言。
“女公子随便说些什么,晋王殿下无不言听计从!”
燕行一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哎呦!”
是李讷言的声音,他醒了!
“这么快就醒了?可有哪里疼?”燕八娘脱口而出,自己都没意识到话语中的关切颇深。
“你家的暗卫也太无礼了,我好歹是个王爷,出手也不说轻一点!”
李讷言嘟嘟囔囔,幽怨地看着燕八娘。
“他……他……不是故意的……”
“哎!”李讷言长叹一口气。
“姑母有些话……不想让你听到……所以……”
“连暗卫都知道,你说的话,我向来言听计从,八娘,你是真的不懂?”
李讷言的幽怨并非来自暗卫的偷袭,而是他转醒前,恰好听到暗卫的这句话,正中自己的心事。
燕八娘一惊,“你何时醒的?都听到了什么?”
不会听到了自己要暗卫去查申时蔷的事情吧?
“你家暗卫出手,自然不会让我听到不该听到的,我甚至怀疑,他最后那句话是故意让我听见的!”
李讷言的怀疑没错,燕行的话确实是说给他听的,省了自家女公子多费口舌。
燕八娘起身倒了杯水,放在桌上,“既然没事,就早些歇息吧!我知道你无意针对我七哥,我也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恼你……你……我回房了……”
李讷言看着燕八娘逃出自己的屋子,还不忘把们关严,脸上不自觉的荡起笑意。
他的八娘,什么时候也会对自己害羞了?
是暗卫的话让她终于开窍了?
如果是,他倒希望暗卫多打晕自己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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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房中,燕八娘按着胸口,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异常快。
以前李讷言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她都当做玩笑。
他说要她做晋王妃,她想,这小子真会盘算,要自己做王妃,是看准了自己不会阻拦他在外面花天酒地。
可是,李讷言从来未曾花天酒地过呀!
打从七岁那年误打误撞从内侍手里救下李讷言,他们结下了“过命”的交情。
这十来年,李讷言从未跟除燕八娘之外得任何女子有过交往。
还是无权无势的四皇子时,也有公侯家的贵女,因着李讷言的俊逸外表,暗暗献媚于他。
那时李讷言总是毫不顾忌的收下贵女们的各种“心意”,比如绣工精美的小香囊、香甜可口的小点心,或是各色稀罕的小玩物,等等。
最后这些“心意”都会被李讷言送到燕八娘跟前,任其挑选。
燕八娘的母亲早逝,家里都是男子,吃穿虽然应有尽有,但唯独女孩子的小玩应没人准备。
那些贵女送给李讷言的小玩应,八娘乐得照单全收,它们都成为了燕八娘的私人物件。
贵女们见状无不咬碎一嘴银牙,但她们只敢暗中诋毁,因为燕八娘的拳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后来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