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
李氏给了他一个嫌恶的眼神,“刘方,你说吧。”
刘方匍匐在堂下多时,一头散发如同鸡窝,遮住了他的脸,让众人看不清他的神色,此刻猝不及防被点名,他整个人被吓得一抖。
他是个不学无术的无耻之徒,平日里仗着国公府的势欺压外人,耀武扬威得很,恐怕也就是凭着这点名头,他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絮微。
太子虽看着慈眉善目,但真论起来,他却不是个温敛的人。刘方久居京城,不会不知道太子的手段。
跪在这样的人面前,他压根就不敢抬头。
“回禀老夫人,小的与絮微姐姐情投意合,今晨之事,是絮微姐姐让小的前去,所以才……”
“胡说八道!”絮微指着他骂道:“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从前我待字闺中时你便多番骚扰,现下我已经成了老爷的人,你还要来毁坏我的清白,你的罪行,罄竹难书!”
闻舒他们都知道絮微已经成了老爷的妾室,故而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是卓问瑜闻言瞪大了眼——这个婢女正值年华,怎么会和国公爷那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扯上关系!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絮微,不敢相信这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姐姐居然嫁给了一个与她爹差不多年纪的人。
李氏道:“原来你还知道你已经是老爷的人了,即使如此,你与刘方都留不得了,该通通轰出去,永远不准再踏入国公府半步才好。我今日便做主,将你卖给人牙子做了结。”
她说完后,又回头看着刘妈妈,“这是你的儿子,我这么决定,你可有什么意见?”
刘妈妈一直冷静得很,无论是看见刘方被打,还是听见刘方承认他与絮微之间有私情,都没有露出什么惊讶或是着急的表情,就像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一般。
“老夫人最是公允,奴婢不敢有异议。更何况,他二人的私情我也知晓一二,即便刘方是我的儿子,我也断不可姑息这样觊觎主君身边人的贼子。”
这下好了,这下算是彻底坐实了絮微的罪名了。
“你们胡说!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絮微突然挣扎着站了起来,她的腿似乎也受了伤,只能迈着蹒跚的步子往外冲,“我要见老爷,我要见阿娘,老爷……”
见她如此,李氏急忙道:“你们都愣着做什么,按住她啊!快按住她啊!难不成真的要让她跑出去吗?!”
太子在此,没人敢胡乱上前,现下李氏发令,两个膀大腰圆的妈妈才跑过来,一人一边将絮微架住。
她们二人在府里劳作多年,臂膀皆是有力无比,絮微怕是自清晨被捉住开始就没有进过米水了,身上有好几处被抽打过的痕迹,显然是李氏动了私刑。这么瘦弱的姑娘,哪里是她们的对手。
絮微被人架住,尤挣扎不止,“你们放开我!我要等老爷回来!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老爷!老爷!老爷……”
“哎呀,还让她叫什么!堵上嘴!”李氏甩着帕子道。
“谁在胡乱嚷嚷!”
正闹着,门外传来一声中年人有力的呵斥声,正准备将絮微的嘴堵上的婆子看见来人,突然停了动作。
李氏也收了气焰,跌坐回了椅子上。
絮微终于放声大哭,“老爷!老爷你可回来了!他们要杀了我……”
原来,是国公爷终于从宫里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