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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3 / 4)

可能打不赢,还会赔上了工作,风险极大,但她不能忍受如此的诬陷,不仅自己丈夫会背上案底,更别提可能对子女造成的影响,这事情只要一扯到昕晨头上,颜母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了的。家里的名声坏了,一家子人又要承受外人多少异样的眼光?忍气吞声吗?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一份体面的工作?还是一份难以挽回的清白?

昕晨拿被子蒙住自己,就如同父母蒙着她,不要她知道、不要她在意,她只需要在乎学习。她之前怎么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问题?

她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在密不透风的被窝里迷糊着睡了。外头父母的争执仍在继续,不知道是父亲赢了,还是母亲赢了。

在模糊的意识里有种真真切切的念头深深嵌进了她脑中——接下来,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是她、她家,最后“好过”的日子。

早晨就已挤满天空的乌云有翻动的迹象,天上变成海面,云层化作波涛,外面开始刮风,晚间的黑风似股股排浪,涌入空气的裂隙,开出一条条大缝。

窗帘挥舞着进军的旌旗,不一会儿,风已经把天搜刮得一干二净。

秋日早晨的阳光格外显眼,没人看见另一片天空的阴雨。

昕晨也选择若无其事。

文化体育艺术节刚刚结束,似乎不少同学们的心里,依旧是运动场上那一片光景,凝云停滞、流影定格、树梢静止。昕晨则无法从跑道下来,一刻不停地往前奔,却已然离那个肆意飞扬的自己越来越远,几天前的记忆已经模糊成了远处的一个光点。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条路上跑多久,她只能奔跑,让耳边的呼啸而过的风冲洗她的大脑。

她沉默了不少,画也画得少了,一直埋头学习、再学习,谁都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使她变成了现在这样。其实,也没有多少人真正注意到她的变化,同学们只知道昕晨的成绩再也没有下滑,班上前五名一直有她。

她没有片刻的驻足,她不知道,无时无刻不吹刮的风,虽能屏蔽外界的杂音,但也能渐渐入侵,最终将她的心掏得空空荡荡。

她的日子都过得像逃命一样的,一下子没了影儿。南方的秋本来就短,几场雨一下,人们从衬衣到卫衣,从卫衣到毛衣,毛衣外还能套件大衣的时候,学校内的银杏树就都秃了头,地上金灿灿一片,没来得急享受击败夏日的喜悦,秋就成了冬的手下败将。

每周六放学后她依旧都去找严老师,但她玩的时间越来越少。严老师能讲的不多,常常就在一边看着,看着她一本资料接着一套试卷,做完试卷又做限时训练,现实训练完再来几道拔高题,手里的笔像不知停顿一样,洋洋洒洒,看着她的成绩的确是稳得不能再稳了,心里却没有一秒是安稳的。

他曾与班上的其他老师聊天,提到颜昕晨,都为她这段时间的学习劲头感到高兴,但他始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眼前的这个昕晨分明只剩下了一具躯壳,状态简直可怕。

他常劝她休息一下,她也休息不到5分钟,又不自觉地拿起笔,走火入魔了似的。

严老师也不敢问是什么事,怕她会崩。许久以前那种强烈的不安感卷土重来,充斥内心。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个月左右,滞留在地面许久的银杏叶被彻底清扫的那个周六,严老师收到颜母发来的消息,让昕晨自己打车回家。昕晨知道,这绝对是出事儿了。

这下倒好,她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歇脚喘息,奇迹般地吸入了丢失已久的魂魄,那些之前没有流的眼泪止不住地淌了下来。

严老师见状,才松了口气,心里踏实了些。

终于正常了,她之前真的麻木到吓人。

他轻声询问,要不要自己送她回家,昕晨早已经哭得不成样子,擦拭双颊,点头不语,一会儿就打湿了手头的所有纸巾。

他递给她一沓纸巾,带她下到楼下院子,一脚跨上摩托车,接过她的行李箱放在跟前,昕晨跟着坐在后面,两人驶出了小区。

他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身后坐着人,因为昕晨没有碰到他分毫。他微微偏头问她:“要不要扶着我一下?坐得稳就不用了。”

昕晨倒很听话地靠在了他身上,严老师感受到了她哭泣时的颤动。

将昕晨送到她家楼下,他在小区门禁外守着,见她进了楼栋,才又骑着摩托回去。

昕晨一推开家门,就关闭了泪水的闸门,那一点魂魄在她身上不过存在了十几分钟,就又被丢弃了。妈妈在家,爸爸没在。她也不问,径直上楼做作业。过了一会儿,妈妈上来递给昕晨一部老人机,告诉她今后都得一个人回家,有事儿就打电话。昕晨依旧不问。

醉醺醺的父亲回到家时,已接近午夜。隔壁卧室传来的脚步声将本就睡得不深的昕晨彻底吵醒,她几乎在一瞬间就知道,妈妈下去绝对要和爸爸吵架。

他们刚开始还克制一下,不让声音太大,也许是为了正在睡觉的昕晨考虑,结果在颜母的不断逼问下,颜父突然提高嗓门,吓得床上的昕晨狠狠一颤。他们争吵的音量一下就不可遏制地大了起来,昕晨这才知道,案件调查已经开始了,支行账户冻结了,家里的车、房也被封锁,而这套房子因为写的是昕晨的名字,才幸免于难。

颜父依旧不打算请律师,颜母的态度也很坚决,但由于没有任何此方面的经验和人脉资源,只有试着说服对方。

从那次开始,昕晨每周末回家后,听到的争吵一天比一天激烈。她自己也毫无头绪,无论他们怎么选择,都是损失惨重,她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们,也不敢插嘴。明明几乎可以料到已成定局,争吵还是永无休止呢?

家里的每个人都碰得焦头烂额,昕晨从家到学校,从学校到家,辗转在两个战场无休止地参战、观战,她想麻木,也不得不麻木。

时间就这样往前推进,直到12月末的一个周六,那将是她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日子,将她硬生生的从原来的跑道上拽出,就此拐了一道匪夷所思的大弯,仿佛一个注定要极尽一生去追思的梦境。

清早,昕晨是在寝室的欢呼声中惊醒的,她像往常一样洗漱、整理内务,踏出宿舍门的那一刻才发现,下雪了。长这么大,她头一次城里的雪,能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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