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她心中泛起苦涩,低头看见自己冻得发青的手指。纵使她再平静,此刻也忍不住想要落泪。
她本不该属于这里,不该在这里被限制自由、被人像打狗一样践踏、被人当作一个生育机器一样强/暴。
她不属于这个荒唐的地方,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回家。回到那个人们能够畅快呼吸,拥有强大实力的神州。
[可以,只要您愿意绑定位面直播系统,五日后的零点,我送您回家。]
谭轻歌听到此句猛然抬头,她捂住眼睛,嘴角却绽起一抹笑颜:“我愿意。”
她轻轻说了出来,语气似乎带着无比的畅快之意。
凝琴全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只看到这位曾经的圣女娘娘好似回光返照一般,眼睛里有了光亮。
“皇后娘娘驾到——”
拖着长音的声音,伴随着吱呀吱呀的轿辇声与踩雪声。门帘被豁然掀开,裹挟着风雪卷进来的是两位掌事太监。
随后是一个烧着通红银碳的火炉,被戴着厚厚的棉手套的小太监们搬了进来。
屋内霎时温暖如春,这时才有一只素手挑开帘子,露出了一张温润的脸来,她眸子半睁,脸上的细纹被脂粉遮掩了打扮。
颈上的白狐毛衬得她嘴唇鲜红,皇后从身边的宫女手里接过佛珠,无意捻着。
凝琴早已跪下了,屋内只有谭轻歌脊背挺直。
“本宫听说,灵泉宫的妖女病了,于是特意来看一看,总不好叫皇嗣有损。”
皇后的声音温和,但她看向谭轻歌的眼神中却泄露几丝淬毒。
“如今看来,是有宫人在妄言,来人啊,拔了造谣者的舌头。”
一直低眉立在门口的太监们动了,他们一把按住凝琴的两个胳膊,一个撬开她的嘴,另一人则掏出了腰侧的匕首。
凝琴发出凄厉的惨叫,皇后却置若罔闻一般,笑着与谭轻歌道:“妹妹放心,此后妹妹身边再也没人敢妄语了。”
谭轻歌闭上眼睛,心中挣扎许久,终是开口制止住了那两位太监的割舌行为。
“我今日动了胎气,不宜见血腥,就不劳烦皇后娘娘了,日后我自会处罚她。”
“哦?”皇后拉长了尾音:“本宫正想问问,妹妹的胎像不是向来最稳吗?怎么如今见了本宫都不行礼了?”
她话音刚落,几个婆子便扑过来,四手八脚地架起了谭轻歌的身子,生拉硬拽般把谭轻歌拖到了门外,按在冰冷的雪地里。
寒气从膝盖透入骨髓,刺骨的疼。谭轻歌冻得直哆嗦,原本就虚弱至极的面色更加惨白。
她被按低了头,听到上方遥遥传来女人得意的声音:
“妖女不识礼数,就在这雪地里跪着,好好反省一番吧。”
皇后的仪仗匆匆离去,带走了那顶冒着热气的火炉。
谭轻歌瞥见,那几个婆子还将她榻上仅存的一张被子给扔到了雪地里,几个人轮番上去践踏。
她在雪地里,没有力气站起身子,但心中却仿佛有着无限的力量。
只要可以回家,这些都不算什么,忍忍就过去了。
凝琴被谭轻歌的恻隐之心救下来,然而她却面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她:“都怪你,为什么你还不死!”
她咒骂着谭轻歌。
人已经走光了,这破败的院中仅剩下二人。谭轻歌强撑着站起了身子,她怕打着身上的雪,缓缓道:“快了,我马上就会走了。”
凝琴一愣,不懂她话中的深意。
谭轻歌抚摸着隆起的小腹,那腹中胎儿已有五月大,她道:“但我会干干净净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