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快些,好让爷过过眼瘾,瞧瞧这貌若天仙的圣女娘娘衣裙之下是何等风光。】
【不可亵渎圣女。】
不止灵朝普通群众炸开了锅,恭宣帝站在成章殿门口,望着谭轻歌那张脸,也看着那逐渐逼近她的男人,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
“快来人啊,圣上吐血啦!——”侍者们纷纷急得大叫,但其中有几个人的惊呼之中,竟暗藏着嘲笑之意。
唯恐天下不乱的消息一夜之间走遍全灵朝。
——谭轻歌飞升到天国后,给皇帝戴了顶天大的绿帽子,让恭宣帝成为了全国嘲笑的对象。
公西祐还未听闻这个消息,他此时正紧紧盯着直播画面,手中尽是捏碎茶盏流出的血液。
*
只有朦胧月光的夜里,颜柯一步一步走近了。
谭轻歌抓住被角时,又闻到了那股橘子般的甜丝丝又清新的味道。
他站在床前盯了她一会儿,然后又抬头看了眼角落里的摄像头。
谭轻歌:救命,这是要杀人分尸的前奏啊。
但是她等待许久,也没等来颜柯的下一步动作。
枕边忽然一动,他放下了个什么东西,然后转身就走了,重新回到矮床上躺下,像从未起来过一样。
谭轻歌没按捺住好奇心,稍稍抬起头,借着月光仔细辨认他放下的物品 应当就是之前他手里握着的。
月光实在太暗了,谭轻歌只模模糊糊看到一点点印迹。
…金银…润喉…唐
金银花润喉糖?
谭轻歌半看半猜的,确认了这个物品。
她眨了眨眼睛,又看向不远处的身影,蜷成一团,背对着她像个自闭小孩。
真是,谭轻歌心中流过一股暖流——颜柯同志真是具有乐于助人精神啊,还喜欢做好事不留名!
想来的确,自打两人遇上之后,他一句都没提过救过她的事,一点挟恩图报的意思都没有。
谭轻歌深深佩服,同时身心都彻底放松下来,淋漓的微湿的汗意被夜风带走,舒惬异常。
【他什么都没做?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圣女不可亵渎!他当然什么都不可以做,不然定会惹怒上天就像,就像恭宣帝一样。】
【圣女性子极烈,她若不想,便是皇帝也不能强迫她,圣女在飞升之前饮下了堕胎药,一丝因果也不带走,这是活生生的例子!】
【颜公子自始至终行事都很正派,只有你们有些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到底留下个什么东西,我从未见过此物,那东西有何用处啊?】
【想来,是……
“今日直播已结束,欢迎下次继续观看。”
有些人弹幕还未发完,就被强硬掐断了,那些热火朝天的讨论自然也只能不了了之。
灵朝八卦群众们自然不想善罢甘休,在心里组织着措辞,想着明天再战。
而木屋中的谭轻歌,此时已位于浅眠之中。
看着谭轻歌缓缓闭上双眼,随即直播被断开。公西祐心中涌起一股怪异的情感,他这一天情绪大起大伏,此刻骤然终止,不适感强烈。
他眼睛还泛着红色,茫然坐在空荡的殿内。
殿外侍候的人们此时见到直播停止,自然不可能让当朝太子独自面对满屋狼藉一夜,等了片刻后,蹑手蹑脚进入屋子内清理碎盏。
他们大气也不敢出,如同午夜幽魂,鬼魅一样迅速拾掇好所有,又轻轻退出。
最后一个侍者,在出门前忽然听到一声长长的喟叹,似是不甘,似是庆幸,复杂得令人不解。
他不解实属正常,公西祐自己都不知道心中这股微妙之意从何而来。
他爱慕谭轻歌,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可与她之间隔着的千山万水般的深渊,令他望而却步,只能看着心爱之人婉转承恩于自己的父亲。
他恨着父亲的贪婪无厌,却也恨谭轻歌,恨她为何偏偏是圣女,恨她为何要羽化而去,更恨她竟无半点羞耻之心与男子同处一室。
可是当那个男人真正走近她的时候,他又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之中。
好在,最终谭轻歌和他什么也没发生。
公西祐放松地吐出一口气,却旋即又被自己给吓到。
他发现,他的防线在不断退步。从谭轻歌居然参加有这么多男人的活动,再到她居然和男人同处一室,再到只是住一起而已,什么都没发生就行……
他抓住了头发,有些不敢想象:要是谭轻歌真的以后会当着他的面和哪个男人更近一步,
他会怎样?
是彻底断了念想,与她单方面决裂,抑或是,仍旧控制不住那肆虐多年的妄念与爱意,眼睁睁看着她与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