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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白走到床边,掰开他因为极度震惊而紧握的手,换而将自己的手仅仅扣住了她苍白而僵硬的手指,示意她宽心。
“大家都觉得你死了,而我总觉得你尚有一丝气息。”沈秋白拍了拍她的背,又替她将被子往后拉了些许,“于是我在其他人走后悄悄将你抱回了家里——多有得罪了。”
“果不其然,两天两夜后的今天,你醒了。”
男人的声音温润而清冽,一字一句着描绘着难以令人置信的事实。
“所以平乐同志,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平乐喃喃地开口,她望着自己的指尖,苍白而纤细,丝毫没有因为溺水而褶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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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属于身体原主人记忆和自己原本的记忆乱作一团,平乐已经学不会区分开它们。
她记得的,海水是咸腥的味道,不断得往自己的胃里灌注,她还记得濒死前,她好像看见了强烈的日光,那是不该属于沉寂年的刺眼的光。
还有岸上有个人影......
对,有人!
很熟悉的人,不过...是谁......
脑子里刚刚被强行驱逐出去的窒息感忽然又浮现上来,平乐觉得一阵恶心,捂着胃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紧绷的唇因为突然的咳嗽,渗出血来,生理性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沈秋白连忙手忙脚乱地环住女孩,笨手笨脚地拍起她的背,她意识到自己似乎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毕竟让一个人能从硕大的痛苦中走出来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决心的,此外,还需要时间。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沈秋白看着坐在床上抽泣的女孩,手足无措,只能一个劲地道歉。
女孩没有回应,小小的一团蜷缩在床边,背弓着因为哭泣而一颤一颤地,像一只受惊的猫。
不知怎的,沈秋白的心一下子就变得柔软地一塌糊涂,心里那块二十四年空缺着的部分一下子变得满满当当地。鬼使神差地,他抱住了女孩,女孩虽然刚刚哭过,但眉眼却干净清秀依旧,惹人怜爱,沈秋白的心脏猛地颤动了一下。
不同于抱她回自己家的感觉,这个拥抱带着一些安慰与亲昵,女孩柔软的头发蹭着他的下巴,痒痒的。
直到松开女孩,沈秋白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双眸忽然由三分情迷意乱变得通透而清明。
这时候女孩已经不哭了,一双红红的圆眼警惕地盯着沈秋白,眼里写满了疑惑。
沈秋白轻咳一声,脸一下子烧红了起来,被盯得有些心虚,赶紧说道;“如果你感觉已经恢复的话可以自己离开。但现在大家都认定你死了,贸然出现有些不太明智。如果不介意,我建议你留下来住一段时间。”
“我还有报告没有写,先走了。”
说完,没等女孩回应,沈秋白就逃也似的走了。
屋外,阴冷的风让他清醒几分,他抚了抚砰砰乱跳地心,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刚刚一定要女孩留下,是因为她太可怜,怕把她扔去她会死的吧……沈秋白做了几个深呼吸。手上还残留着女孩头发的味道,甜甜的。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想了许久也未能想出答案。
腰间的通讯器闪了闪,他按下接听键一秒便恢复了平日冷清而疏离的模样。
“喂,是我NSA587,收到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