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这不是遇见事儿了感慨一下吗。”
依念和依来自然是听不到大夫们的议论,自行车载着娘仨进入空军医院大院儿。空军医院和医大毗邻而建,占地面积也差不多,都是四四方方、坐北朝南的院子。
进入空军医院迎面是一个小广场,广场后面是两座灰色的楼房,青砖素瓦,看外观应该是建国前的建筑。广场的东面是一排三层红砖楼,应该是五十年代建的。天上的雨丝仍未停歇,好在院子里绿树成排,且枝繁叶茂,充当起了天然的雨棚。
依来问过行人便护着依念向急诊楼跑去,进了大厅也不去挂号,直接跑向急诊室。这里的急诊室比医大那边的小一些,人也没有那么多,且都是穿着军装的军人,就连医护人员敞开的白大褂领口内也都清晰地露出两面鲜红的领章。
“大夫,您快给看看,医大那边的大夫让我们过来的。”依来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一把抓住一个女医生的胳膊喊道。
女医生被扯了一下,回身正好看见依念怀中的小雪央,表情几乎和医大的大夫一致,只是反应更快,倏忽抬头道:“你这孩子是败血症啦。”
“对、对,刚才医大的大夫也是这么说的,是急性化脓性中耳炎引起的败血症。她说你们这的五官科比他们好,让我们上这来,大夫,我就这一个孩子,你救救她呀。”依念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女医生面露难色地盯着小雪央:“我倒是想救她,可我们是部队医院,不收地方患者呀。”
“我是军属,我爱人在青海服役,这能收吧?”
“你是军属啊,那没问题,但是军属需要你爱人部队出具证明才能办理入院,我现在可以对她实施抢救,但是入院手续今天下班前要办理完毕,因为后续还有很多治疗工作,你今天能拿到证明吗?”
依念怔愣一瞬:“我爱人部队在青海,他现在人在北京参加军械班学习呢,给部队发电报今天也不赶趟啊。”
“那你有工作单位吗?”女医生也着急起来。
“有,我是曙光厂职工。”
“曙光厂?我知道,你们厂应该有驻厂的军代表吧?”
“有。”
“那行了,这孩子我收下了,你们只要在今天下班之前找曙光厂军代表开出你是军属的证明给我就行。”
“谢谢、谢谢,太感谢了。”依念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小王,快,去儿科,把钟护士长给我请来,告诉她,有危重患儿,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是。”
“你们几个,急救车推过来,氧气瓶准备好,速度要快,孩子随时都有可能窒息。”
“是。”
“是。”
“孩子太小,不能把她自己放在急救床上,孩子妈妈抱着坐上去。”
被包打开,两条小腿仍在艰难地蹬着,只是明显没有之前有力。
当氧气吸管插进鼻孔时又是一阵哭声,只是这哭声从原来铿锵有力的”咔、咔、咔”变成了低弱的“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