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棘自从怒骂天帝被贬下界以来,都是吃吃喝喝逛逛买买的,消磨着过了两三个月,手里从天界带下来的珠宝当来的银钱总算是花光了。
灼棘盘算了一阵,她也没什么拿的出手挣钱的技艺,在天界的时候就喜欢给各路神仙看手相,或许,开个算卦小铺,糊弄糊弄凡人,这倒是个有趣又能挣钱的法子。
于是,李氏算卦小铺就这样含含混混的开起来了。
这天,李灼棘瘫在床上享受着透过窗的午后阳光,她又回忆起了深藏于心底的不能与旁人说的秘密,独属于她自己的记忆。
这时间一晃,须臾数年已过。
想想当初穿越过来的景象,李灼棘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就像犯了羊癫疯般从脚到头发丝都得打一阵寒颤。
这都来了多少年了,拿出手指头掰了掰,不够,再算上脚趾头,唉,依然不够。
李灼棘最终放弃了用指头数年头的想法,她在脑子里大略估算了一下,抹个零头,差不多也有七八百年了。
七八百年…这要放在以前,听人说活个上百年到长生不老,李灼棘必定立刻从床上弹跳起来然后来个托马斯大全旋才能表达对发言者的嘲笑和鄙夷,可如今,活了这么久的是她。
扯淡的玄幻世界。
说实话,李灼棘在现代仅仅生活了二十多年,都不够在这里待的年岁的一点零头,可她就是觉得,她不属于这里。
当神仙有什么好,活这么久,想死也死不了,想摆烂也不行。
李灼棘从来没想过,神魔的世界竟然有那么多逼叨事,连她自己都不能抽身而出,搅在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烂泥里,甩都甩不掉。
“真tm烦人!”
李灼棘在床上滚了三滚,一声哀叹直穿房顶。
“请问,这里是李卦师的住处吗?”
李灼棘听到来人了,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下来,慌慌张张穿上鞋往外跑,嘴里还不断应和着。
“在在,我在。”
来的人是个身材窈窕的淑女,粉面桃花般的面孔,额前垂落的发丝随微风轻触着女子的脸颊,更显的她弱柳扶风,清贵雅致。
李灼棘笑着招客。
“小娘子是来算卦的吧,是不是王大娘介绍你来的。”
“……嗯……”
“那先进屋吧。”
“不了不了,我今日来,是想问李卦师可否随我回府一趟,小女的哥哥最近整天郁郁寡欢,叫大夫来医治却也未见起效,我想,哥哥或许是丢魂了。街坊四邻都说城中荆棘巷子里有个李卦师很是厉害,所以这才寻到您这。”
灼棘没曾想过自己在凡间这么吃得开,多亏了在天界无聊时总喜欢和掌命天官厮混在一起。
别说,这本事就算到了现代也是很受欢迎的,更何况是在古代。
“好,我跟你去。”
灼棘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她看这女子的音容气度,必定是个富家小姐,这单要是做成了能得不少钱呢。
灼棘走在女子旁边,余光瞟了下她的脸庞。阳光挥洒的暗影折射在女子的额头,她的眼睛微微眯着看不到其中的情绪。
灼棘有些奇怪,一个未出阁的大家小姐为什么会亲自来请卦师替哥哥治病,家里的奴仆呢?
“小娘子的哥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志消沉的?”灼棘问道。
“大概是半年前吧,哥哥有一天回府回的晚,我去给他送暖炉,他突然说了一句太快活了,然后就晕了过去,自那以后哥哥变得精神涣散,如同被抽了生气一般。”
“这样啊……”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已来到了府邸的门口。
叶府……灼棘思忖道,来这儿这么久,她倒是从来没听过有叶府这户人家。
“李卦师,请。”
灼棘随着女子的脚步进入叶府大门,穿过一条条幽静小路来到后院,不时有三两个佣人走过向女子行礼。
灼棘纳闷,按理说大户人家的男丁居住处并没有如此隐秘的,好似在家里藏了个闺秀般。
灼棘想着,渐渐听到一阵阵似哭喊似娇嗔的女人的叫声,随着她们脚步的加快,声音越来越清晰,灼棘登时明白了那到底是什么声音。
两人站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厢房前,听着房内不断传来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灼棘不可置信看着旁边的女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里面是你哥哥?”
“是的。”
“你…你说他意志消沉?精神涣散?”
灼棘觉得这个小女子对这两个词可真是有大大的误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