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迈腿离开。
过了一会,我察觉到了什么,停住脚步。
诺特没有想到我会回头,他被吓了一跳,见我看过来脱口而出一句欲盖弥彰的解释:
“我回休息室。”
我指指上面的标示,“可这里是女盥洗室。”
他顺着我的手指抬起头,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露出了一点被戏耍的不敢置信,以至于语气有了波动:
“医疗翼附近就有盥洗室,你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走到这里??”
“因为想看看你是不是在跟着我呀。”我耸耸肩。
“……”
诺特闭嘴了。
“分院帽之前有考虑过把你分进拉文克劳吗?”我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忽然来了点兴致,悠悠地问。
他愕然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你刨根问底的样子像极了我钻牛角尖的拉文克劳朋友。”
“……”
诺特彻底闭嘴。
段位还不够,即使极力隐藏,但还是有些东西写在脸上,嘴角努着,眉毛耷拉着,一副被打断施法但是又有点不服气地样子。
我觉得有些好笑。
逗老成的小朋友还挺好玩。
心情好了一些,我慢悠悠地启动脚步,感觉到身后有个身影亦步亦趋,也不加快脚步甩开,随他跟着了。
“对了。”
在快要抵达休息室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
诺特又一次被我突如其来的刹车吓了一跳,我没有理他,提醒道,“接下来霍格沃茨很有可能会有关于你的不好言论,你做好心理准备。”
“……不好的言论?”
我靠在墙上,通俗易懂地解释,“就是会被骂。”
他这次是真真切切地呆住了,看来我的话触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为什么?”
四周无人,寂静无声。我停下脚步的地方选得精妙,一个阴暗的拐角处,能够看清周围,但是在他人视角那是个视线盲区。
见他不懂,我言简意赅地解释,“我们和秋在现场,但是只有她被石化了。”
“我们是幸存者,很难说她的朋友不会迁怒于我们。”
“……迁怒?”
“嗯,迁怒。”我点头,“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是你。”
“加上我们同为斯莱特林,而她是拉文克劳,近期的流言都说石化是由于斯莱特林的密室,很难不排除有些人会把这件事情上升到学院矛盾上。”我说,“斯莱特林在其它三个学院眼里的形象,就不用我多说了。”
诺特又沉默了。
我观察他的反应,知道他听进去了,“提醒一下你,如果后面真的有,你提前知道会好受一些;如果没有,那就再好不过了。”
“也有一种可能是教授们封锁了消息。”我说,“但看那天的动静……应该是瞒不住的。”
“……那么你呢?”
“?”我没有听清,“什么?”
“……那么你呢?弗里曼?”诺特抬起头,“你挨的骂不是会更多吗?”
“同为女生,同为亚裔,你和张更相像不是吗?”他复述我的话,“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是你?”
“而且你也是一个斯莱特林。”
好小子,有点东西啊,还会举一反三。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10
进入到洞口的时候,我没有来地感到了一阵心悸。
和昨天相似的感受又一次从我的指尖蔓延开来,我心一跳,双手猛得撑住洞口,用力把自己甩了进去。
视线重回开阔,我第一眼看到的是漫天飞舞的羊皮纸,撒得满地都是的杂物,滚落的书籍,摊开的书页上被划得乱七八糟。
但这都不算什么。
狞笑声如雷贯耳,光是听着就知道她们有多么得意——鼻尖嗅到一点血腥味,遮挡物被风吹开,一只猫被人提溜着尾巴倒吊了起来,双目无神,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怎么也挣脱不出这场无妄之灾。
它的身体肿胀得不成猫样,但仍然能够看到最为典型的毛色特征。
灰毛白爪,肚皮雪白。
…………
西奥多·诺特永生都难以忘记这一幕。
障碍重重横在入口处,封锁住人们插手进局的几条道路,凯茜·弗里曼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长袍的下摆灌满了风。
她念咒很快,语气没有起伏,音节与音节连在一起,仄仄平平,平平仄仄,诡异的像一首歌。
在咒语组成的歌声,她捞回了她的猫,手指探向它黑色的鼻头。
然后动作轻柔地把它放在一侧的小桌子上,从口袋里掏出缴除的四根魔杖,在众目睽睽之中,一根一根地把它掰断。
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除了潘西,其余三个人的咒骂声都消失了,也可能是因为她们跪得太不舒服,绳索把她们五花大绑了起来,双手扭在背后,跟脚腕裹在一起,稳住身体的支点只有膝盖。
八截魔杖甩在她们脸上,障碍重重的咒语又响起,他不受控制地被推到休息室的一个角落,和她刚被解除石化咒的舍友一起,锁死在这个三角形的区域之中。
她舍友全然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只能尴尬地抱着怀里的东西,西奥多看了眼,一条鹅黄色的麻瓜裙子,不知道用的什么布料,裙片流光溢彩的,末端还挂着好几个红色的穗子。
只一眼,就把视线放回。
解不了的,咒立停内部也分等级,他旁观她下咒时,就知道他解不了她的咒。
他施的障碍重重最多只能维系十几秒,咒立停也只能解这个级别的咒语,而面前这道障碍重重,已经维系了一分多种。
何况他也不想解。
西奥多忽然很想笑。
他就说,她那个处境,攻击和防御……不可能不精通。
……
他又把视线放回到凯茜身上。
一对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