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鼓袖蹙了蹙眉,还是有些犹豫。
抛开宅子里这些七七八八的事不说,单说这绣屏,从画到绣,精细的少说也要一月。
三姑娘这婚期满打满算也就十来天了,梁昭音一个人就是有两双手,也干不完。
她那绣工,又帮不上什么忙。
梁昭音见鼓袖想得眼都直了,赶紧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取了清水淘洗的帕子叫她捂住口鼻,掀开被子,擦伤口上药去了。
那药膏冰冰凉凉的,刺在肌肤上却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鼓袖光顾着疼,也顾不上想了。
“如今既然来了清绣居,还是好好伺候四爷和姨娘的好。别院的事,能少掺和就少些吧。”梁昭音嘱咐她。
虽说如今鼓袖也没什么机会在大爷那儿讨好了,可既然前世她能被大爷几句话骗来下毒,难保这辈子不会再被什么人骗了。
“邢宅虽大,人心却小得很,万事还是要留个心眼的好。”梁昭音上完药,帮她盖好被子,下床推窗透透气,回眸又朝她望了一眼,小声道:“这几日四爷房里的活儿我先替你做着。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叫春水秋水回绣坊的时候说一声就行。咱们孤身在外不易,好容易有个熟人,得相互照应着。”
鼓袖点点头,眼里又泪汪汪的。
梁昭音过去拉着她的手安慰了几下,忽见莲蓬端着两碗瘦肉羹进来了。
一碗放到鼓袖床头道:“四爷叫厨房准备的,给你养伤。”
另一碗端到梁昭音面前。
“我又没伤着,吃肉羹做什么?”梁昭音怔怔地看着莲蓬。
“四爷给你当早饭的。”莲蓬答。
梁昭音听罢,更不解了,双睫微颤寻思着,“四爷怎知道我没吃早饭?”
莲蓬撇撇嘴,白了她一眼,“四爷说你肚子叫了一路,还用问么?”说完掀帘出去了。
梁昭音瞧着那碗肉羹,滑嫩的蒸蛋伴着葱花肉丝,香味扑鼻,格外诱人,不愧是四爷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吃食。
梁昭音忍了忍,没忍住,还是默默将碗里的勺子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