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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1 / 2)

莲蓬到外屋回话,听邢兰云问:“吃了么?”

“爷赏的东西,能不吃么?”莲蓬答。

邢兰云低垂的眸子蓦地转向莲蓬,目光犀利。

莲蓬赶忙凑近陪笑道:“您要是真的关心昭音,该自己将这肉羹送去才是。您叫我去送,人家自然当是主子赏丫鬟了。”

“主子赏丫鬟,也没什么不好。”邢兰云淡淡道,重新翻看起桌上的名录。

海城铺掌柜胡涂这几日正为三姑娘的嫁妆犯愁,这名录上尽是预备送来邢宅给老爷过目的绣品,请四爷先甄选一遍。

照理说如今海城铺由六爷邢寒看管,这东西也该交给他的。可今儿一早胡掌柜往明绣居寻人,连个人影也没瞧见。一打听,六爷听说城东酒楼八仙居开张,有舞狮,天没亮人就飞出去了。

胡掌柜瞧这架势,怕是不到晚饭回不来。

可海城县距南宁距离不近,来一趟不容易,这事情又是急茬,索性送四爷这儿来了。

邢兰云听完原委,只道自己随意看看,建议可给,但拿主意的还得是胡掌柜自己。

胡掌柜自然答好。

如今的海城铺朝不保夕,胡掌柜早已把三姑娘的嫁妆视作最后一搏,若勉强能入了老爷的眼,明年或还能有口饭吃。但这绣品又不能送得太隆重,若盖过了大爷那边的风头,就算有饭吃,也吃不顺溜。

眼下两难之境,但凡有个能商量的人都是好的,何况这人还是老爷亲口夸赞慧眼卓绝的四爷。

邢兰云自小在邢宅长大,见过的绣品甚多,耳濡目染,也练就了一双明目。无论是对绣品的配色、用针还是构图,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胡涂忍不住回忆起最初跟着邢兰云做事的几年,海城铺风头正盛,按邢兰云的想法设计的新绣品广受欢迎。

只可惜邢兰云那些见解,胡涂有些年头没听到了。

此刻邢兰云在屋中看名录,胡涂就在院子里老老实实垂手候着。

待邢兰云看完,莲蓬捧着名录出来,同胡涂道:“四爷说,这上头的,都不必送来了。”

胡涂挠了挠着急赶路还蓬乱着的脑袋,整个人懵在原地,“四爷这话,何意啊?”

莲蓬叹了口气,一字一句地道:“就是说,送来也选不上,反叫人看笑话,为了您的面子着想,不如不送。反正老爷今年也没点海城铺的名,您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啊?”胡涂五雷轰顶,“这铺上辛辛苦苦小半年的东西,可都在这儿了。”

莲蓬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大老爷看绣品,什么时候看谁辛苦了,还不就最后瞧个成品么?

“您跟我这儿抱怨也没用,”莲蓬踹手道,“四爷说了,随意说说而已,拿主意的还得是您。您要是非想冒这个险,我们也拦不住不是。”

胡涂脑子里一滩浆糊。

他要是但凡能有个主意,至于颠颠坐船跑南宁来吗?

委屈,甚是委屈。

胡涂两眼一吊,嘴一撇,七尺男儿哭出泪来。

院中的婆子们瞧着这头,一大老爷们哭起来,又停工瞧乐子了。

莲蓬挥手将那些目光赶了赶,拍拍胡涂的肩膀,转身回屋了。

梁昭音守在里屋窗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前世这位胡掌柜,人如其名,不顾邢兰云的意见,硬着头皮将那些绣品运来了南宁。老爷看都没看,自然一个没选。海城铺也没倒,只是他这个掌柜的被拉下来了。

胡掌柜到死都没明白,大爷在乎的根本就不是铺子,而是那铺子是谁的。

原本相安无事,叫他这一折腾,风头没出成,反叫大爷觉出不安分来。

梁昭音将两只空空的羹碗端出屋,交给莲蓬,同邢兰云道了声谢,便急急跑出去追胡涂。

万幸胡涂还没走多远,在清绣居门外,梁昭音总算赶上了他。

见面不多说,梁昭音只道“我有办法”。

彼时胡涂还不认得梁昭音,自然也不相信一个丫鬟能有多大见识。外加此刻,他眼眶微红,还被一个陌生女子瞧个正着,别提多难堪。

胡涂低着头,红着脸,微瞥她一眼,匆匆道:“什么办法?”

梁昭音眨眨眼,认真道:“我有件绣品,一定能被选上。只不过需要海城铺出几个人帮忙。”

胡涂被她逗乐了,“区区一个绣坊丫鬟,你凭什么觉得老爷能看中你的绣品?”

“就凭我是梁昭音。”

胡涂双目微眯,不大点的脑瓜子转了好一会,“梁,昭音,莫非你同房山梁家绣坊……”

“昔日梁家绣坊的大老爷梁宾是我的外祖父。”梁昭音敛眸轻声道。她自幼父母双亡,养在梁家,外祖父怕她今后没依靠,便许她随了梁姓。

当年房山梁家势如破竹,几家铺子压得梅山邢家喘不过气,若非后来得罪了宫里,南宁绣业必有梁家大名。

如今梁家女儿活生生站在胡涂面前,胡涂揉了揉眼,对着梁昭音又打量了一遍。

面前的小丫鬟虽然穿着朴素,可通身的气质,落落大方知书达理,比大家闺秀不差。

胡涂这才相信,赶忙请梁昭音同自己细说。

梁昭音望了眼尚早的天色,想想此处人多眼杂,多有不便,便同胡涂约定傍晚时分,明秀居见。

一来,明绣居最靠宅外,除了给几位哥儿的屋子,还腾了几间客人留宿的厢房,宅子里的人不常去。二来,六爷人在明绣居住,就算被发现,胡涂往明绣居去也合情理。

傍晚时分,胡涂来到明绣居,梁昭音早已在屋内摆出一人高的单扇屏风来。胡涂上手摸了摸,绢纱细腻,朦胧微透,外周的梨木镂空刻玉,甚是精美。美中不足的是正中一枚绣到一半的花瓣错了针,几针交错下来,在绢面上突起一只鼓包,全然没了美感。

这扇屏风是绣坊的小绣娘绣错了,搁置下来的次品,梁昭音瞧着没人要就给搬来了。

胡涂霎时间被浇了一盆冷水,“你莫不是,要将这样的东西送给老爷?”

“眼下我帮胡掌柜这事,还不能叫人知道。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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