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
“他们打的,因为我不同意签借条,就打我。”
“欺人太甚!”右手边的一家三口都义愤填膺,燃起了熊熊怒火。
时钟的指针很快就转到十一点。
“那盛寻,你看,你是跟你家里人一起去宾馆住还是回学校住?”
“余照呢?”
“没事儿,听说已经缝完伤口了,在补液呢,她爸妈也去了,你不用操心。”
“哪家医院?”
荀铮侧头看盛寻在车窗边缘明明灭灭的脸庞,爸妈先去宾馆准备住处了,自己自告奋勇陪着盛寻,其实是想跟盛寻有独处的机会。
“盛寻?”
“嗯。”
“好奇妙啊,咱们俩的说话声音都一样。”
“盛寻。”
“怎么了?”
“你以后要叫我哥,知道吗?我是你哥。”
盛寻望向荀铮白净的脸庞,“我觉得我比你大。”
“哎,你这就说错了,肯定是我大,妈说我出生的时候特别胖,吃得好的肯定是哥哥。”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争谁是哥哥这个话题,很快就到了余照的病房外面。
盛寻偷偷隔着玻璃往里面瞄一眼,
余照脖子上缠着纱布躺在病床上,睡得踏实。
人影这么一晃很是显眼。
余照爸爸纳闷地打开门,看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奇怪地问,
“有事儿吗?”
矮点的那个立刻上前一步,“叔叔,我是余照的同学,我想看看她。”
“哦,那进来吧。”
余飞跃侧身给两个人留位置让他们进去。
床边黑着脸的林美珍纳闷地瞧了好几眼两个人,抱着臂不讲话,显然还在气头上。
盛寻往前一步,干净利落地往林美珍身前一跪,林美珍立刻不自在地站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
盛寻跪着,怕吵醒余照,小声讲,“都怪我,全都怪我,余照是被我害的,”他的头垂下去,“都是因为我,余照才被逼急了,都怪我。”
他不断重复都怪我。
盛寻比上一次在医院见到时落魄许多,现在整个孩子都很潦草,脸上也伤痕累累。
林美珍到底于心不忍,
“你站起来。”
“你先站起来。”
林美珍叹气,看着站起来后低着头认错的盛寻,
“你们俩啊,我说你们俩什么好?之前徐老师就跟我说,你们俩有早恋的倾向,让我注意点。”
“没有,阿姨,我们没谈恋爱。”
“没谈恋爱?没谈因为你要死要活的?”林美珍伸手指着面色苍白的余照,
“我从来不知道圆圆这么偏激,我真的吓到了。”
“对不起,都怪我。”
“行了。”林美珍疲惫地闭了闭眼,
“盛寻,你们现在上高中,别老想着什么情情爱爱,寻死觅活的,行吗?我就想让圆圆能平平安安长大。”
“嗯。”
“那你也答应阿姨,以后有什么事儿都及时让大人知道,别总想着你们小孩自己解决,你们解决不了。知道吗?你看看圆圆都什么样了?我不希望以后又因为你这儿受伤那儿受伤的。”
“嗯,知道。”
“唉...”林美珍叹气,“你们俩啊...愁死我了..你快跟你家里人回去吧。”
“我再待一会儿行吗?阿姨。”
盛寻可怜巴巴的。
“还是先回去吧,盛寻。”林美珍拒绝了,盛寻咬咬嘴唇,拉开房门的时候,又回头望了一眼余照的脸。
“这小子...”余飞跃不满意地讲,“一脸什么表情?他还不放心,他还不想走。”
“行了,安静会吧。”
盛寻被摁在单人沙发里,冰凉的药膏涂在他脸上,那双温柔的手轻轻揉开药膏,又问他,
“还疼吗寻寻?”
“不疼了,谢谢你,阿..阿姨。”
对面的女人眼睛里迅速起了雾气,此刻再也没有别人不用隐忍着,她将盛寻抱在怀里,放声大哭,“我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妈妈一次都没抱过。”
盛寻手足无措,在她怀里一直眨眼,谢淑梅将他放开一点,捧着他的脸,
“都怪我,根本不知道是两个孩子,妈妈一直都不知道还有个儿子。”那双温柔细腻的手抚摸他的脸颊,
“都怪我。”
她哭完了道歉,道歉完了哭,陷入了自责的循环里。
“别哭了。”
“好,我不哭了,”谢淑梅用手背抹掉眼泪,肿着眼睛,“乖死了,我的儿子。”
她又把盛寻抱回怀里。
荀自强和荀铮打包饭菜回来,四个人围坐在宾馆的透明茶几边上,七嘴八舌地问盛寻问题。
“怎么发现你不是亲生的?”
“余照发现的。”
盛寻舔了舔嘴,看到三个人都期待地看着他,他又继续往下讲,“然后余照攒了好几个月的钱,帮我做了亲子鉴定,我带着亲子鉴定去报警了。”
“余照是今天那个小女孩吗?”荀自强问。
“是,要不是余照,我今晚就被我爸妈不知道带到哪儿去了。”
“你们俩谈朋友?”
“没...没有...”他否认完了,捏着筷子又补充,“我喜欢她。”
这句话说得倒是很坚定。
荀铮哎呦哎呦揶揄起来。
“明天咱们俩带着东西去看看余照,咱们也得好好感谢人家。”荀自强搂着谢淑梅的腰,
“唉,真没想到啊,还以为是铮铮无理取闹呢,没想到是咱们还真有个儿子。”
“我看呀,肯定是我剖的时候那个医生搞的鬼,不然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孩子抱走了。”
“对,明天咱们还得把这个事儿跟王警官反应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