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雨淅淅沥沥下了很久,就连窗外围墙上的爬山虎都变得翠绿了许多。
顾笙情拿着杯子,垂眼站在窗前,抬手轻轻扶一下滑落了一点的眼镜,镜片上的光斑跟着闪动了一下。
如果不是今天还有事要处理,她可能会在办公室做检测。
几分钟后,她的门被打开了,顾笙情没有回头。
一道低沉慵懒的声音传来:“你的工作证下来了,给”。
闫默右手食指指勾着工作证的蓝色缎带,洋洋洒洒地走进来,头发还带着潮意。
顾笙情拿着杯子转身,眼睛在他的头发上停住,不过很快就移开了视线,低头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接过工作证。
闫默已经脱去了湿透的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蓝色衬衫,领口此刻随意的敞着,露出漂亮的锁骨,腰身被一根黑色的皮带束住,长腿细而笔直,线条流畅。
顾笙情头一次看到,一个人的骨相竟然可以这么完美,不禁多看了两眼。
但是被看的人有些不自在了,闫默眼神微动,放下手里的工作证,打了个哈哈,尴尬道:“这个就给你放下了,我们两点出发去清桐巷”。
放下东西后,他就要离开,双手插兜,嘴里还吹起了小口哨。
哪知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人拉住了胳膊。
微哑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过来我给你擦头发”。
声音很淡很轻,但奇妙的拥有不容反驳的力量。
其实闫默下意识是想拒绝的,但最后,也不知怎么的,他的意识回笼时,已经坐在了顾笙情的椅子上。
算了,不就擦个头发。
都是情侣了,有什么不能干的,更何况,他都快奔三的人了。
现在差不多中午了,同事们都去吃饭了,外面没有人,闫默缓缓抬头,看到了顾笙情的脖颈和下巴。
顾笙是懂系扣子的,每次见她,她的扣子都扣到最上一层,好像有谁会觊觎似的。
这时,顾笙情突然转了位置,不慌不忙地走到了他身前,一只手掌扶住了他的后脑勺。
顾笙情带着蛊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想解我的扣子?”
闫默甫一抬眼,就掉进了一片深沉的璀璨里,他成功被蛊惑。
顾笙情微微喘息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他耳朵里,他能感到,她拉着她的手,放到了她的上面第一颗扣子上。
闫默的手有点发烫,耳朵也是。
更别说,小臂那里的触感了。
他回来警署就习惯性的把袖子挽了上去,那里的感觉……
原来女ALPHA也可以这么软。
闫默的视线轻微向门的位置移动了一丝,像是窥见他的想法,故意一样,顾笙情恶劣地说:“门还开着,随时会有人进来”。
当下,闫默的瞳孔一震,脑子也清醒了很多,起身就要跑。
却在起身时被按了回去,紧接着,唇上就传来了柔软的触感,眼前是顾笙闭着眼的样子,他们太近了。
虽然不久前刚接过吻,但那是不小心碰到的,跟现在完全没得比。
他能感受她的呼吸,她的味道,她对自己的占有欲。
“小队长,接吻要专心……”
不知何时,他被她带着,解开了她的第一颗扣子,那白皙的脖颈上,也出现了艳红的一点。
也不知何时,他们的位置对换了,以一种很羞耻的姿势。
窗外的雨声好似变小了,之后没有听到,耳边都是自己心跳的声音和顾笙嘴里的“小队长”。
……
直到从法医工作室出来,闫默的耳朵都是红的。
恰逢王邕从食堂回来拿车钥匙,跟他打了个招呼后,突然眼尖的发现:“队长!你的嘴怎么这么红?”。
再往下一看,又惊道:“我靠,现在已经有蚊子了?这才几月份啊!?”
闫默:“……”。
“是啊,有名有姓的蚊子,对了,下午两点出发去清桐巷”说完他就捂着脖子走了。
“好。”王邕摸了摸脖子,想了半天想不明白,满脸莫名的走了。
看来花露水该备上了,看队长那片红的范围,那得是花腿的。
回家的时候,闫默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开始不是只是去送个工作证的吗?
怎么一转眼脖子都被吸了?要不是后脖颈刺痛了一下,恐怕腺体都被咬了。
等下,如果不是被咬了腺体,那刺痛一下的是什么?
闫默急忙站住,伸手摸后颈,果然,那里有两个小小的孔:“……”。
他是真的被咬了。
他,弗阳区第三刑警支队队长闫默,身强体壮,成年男ALPHA,被咬了腺体。
闫默拉紧衣领,左右摇头,看了一眼周围有没有人注意他,然后迅速溜到驾驶位上。
他一定一定会咬回来的!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他和顾笙以后“刀枪相见”,谁在上面?
不,他怎么能这么想,他必须是上面的。
*
闫默走后,顾笙情收拾好乱掉的桌面,脱下已经变皱的白大褂,敞着衣领,坐在椅子上喝茶,犀利的眉眼低垂,眼底还残留着几分迷离的蕴藉。
再抬眼时,眼底已经清醒,她伸手扣住扣子,视线仅在门上停留一秒,法医室的门就已经上锁。
她站起来走到一边的沙发旁,摘掉眼镜,躺了下去。
公寓离得比较远,下午还有事,只能在办公室将就一下了。
下雨天的光线总是灰暗的,顾笙情蜷缩在沙发里,盖着大衣,眉头轻皱。
她其实不太喜欢下雨天。
因为雨天总能让她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所以只要是下雨的天气,她都会选择睡觉或者修炼。
而且来到这个世界后,ALPHA的身体在易感期会格外敏感,格外需要伴侣的陪伴舒缓,不然就会过分关注外界的一切。
这些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