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地给自己安了个她的救命恩人的身份,还安得这么彻底!!!
但是陆绝那厮明明垂着头。
此刻却像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瞪他,突然看了过来。
沈昭昭立马心虚,飞快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一来二去间。
贺谨言已经道别说他要先回去了。
让她自便。
沈昭昭在赵长安的陪同下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贺谨言。
只觉得心里闷闷的,有些难受。
自从谨言表哥高中探花之后,就有了自己的府邸,翰林院忙碌好歹还能够见到人,擢升进了大理寺之后,就整日忙得脚不沾地,算起来,她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没想到好不容易见了一面。
竟然是用顶着陆绝的脸这样的方式。
另一边的陆绝则没有这么多愁善感。
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马车,以及贺谨言伸过来的手。
马车内很安静。
贺谨言很不习惯现在的“沈昭昭”。
就在刚才,她推开了他的手,自己上了马车,到现在一句话没说。
若是以前,她总是一路叽叽喳喳地跟他说话,聊吃食说新看的话本子,说这家的娘子同那家的郎君要成亲了……以及她想说的各种事情。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面对面坐着却一句话不说,像是在冷着他。
是因为他这些日子冷落了他吗?
最后还是贺谨言先开口,“昭昭,京兆尹府的都问了你什么?”
陆绝实在没有兴趣以沈昭昭的身份,同这个闻名京城的探花郎说话。
他也并不觉得他是真的想听京兆尹府的人问了些什么。
静默了片刻后,他说,“没问我什么,主要是问陆绝。”
但是贺谨言的第二句话又来了。
“陆绝?”他像是奇怪“沈昭昭”直呼陆绝的大名,又重复了一遍。
而后语重心长地道,“昭昭,虽然陆绝救了你,但是日后你还是要离他远一些。”
陆绝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他微微坐直了身体,好整以暇地听贺谨言继续说。
“陆绝此人,心狠手辣,四处树敌,绝非好人。”
这边。
沈昭昭本来就憋闷。
最后终于忍不住掀开了车帘,恼怒地看向赵长安,“这马车晃得我头有点晕。”
赵长安也很无奈。
陆指挥说要去京兆尹府,他马上就牵了他往日的爱马来。
但是他说头晕,身体还没好,骑不了马,要坐马车。
但是北镇抚司好马数十匹,马车却是只有这搁置在一旁的破旧的一辆的,都已经有一两年没用了,肯定晃得厉害。
赵长安想了想,小心翼翼而又恭敬地道。
“指挥要不您骑马试试?外面有风,吹着还是挺舒服的。”
帘子被重重拉上。
沈昭昭觉得他这可真是个馊主意。
她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哪里像是会骑马的样子?!
还吹风?!冷风吹多了脸上的皮会干不知道么?!
“指挥您且忍忍,到前面那条街咱们去换个新马车。”
赵长安说完便看到帘子被重新拉开。
一向严肃方才还在闹情绪的“陆指挥”笑咪咪地问他,“你有多少银子?”
沈府很快便到了。
陆绝看向贺谨言,干净利落地道,“我到了,你回吧。”
贺谨言却是叫住了他。
“昭昭,你先等等,我有事与你说。”
“非要现在说?”
陆绝几乎能猜到贺谨言要说什么。
他也知道贺谨言这些话估计憋了一路。但是他又不是真正的沈昭昭,也没有兴趣听别人的私密之事。
但是贺谨言很坚持。
他只觉得沈昭昭的突然不理不睬,是因为他这段日子冷落了她。
“昭昭,你不要使小性子,我刚被擢升为大理寺寺正,上一个人留下了许多事情,我那里的案卷已经将桌子都堆满了,这些日子我很累,实在无法得空来寻你,过些时日就好了。”
陆绝耐着性子听完。
“确实,你刚擢升手上事情肯定多,那么你先忙你的吧,最近也不要来找我了,外面风大,我先进去了,你回吧。”
贺谨言温润的面色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他虽然少时家道中落,但素来自傲。后来在沈家借住,虽然在别人的屋檐下,但因为沈昭昭的缘故,也算度过了一段欢快的日子。
更何况三个月前,他一举高中,得封探花,入翰林院。
他有了自己的府宅,有了许多仆从。更是在不久前,被擢升为大理寺寺正。
他在这个年纪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功名。
他理所当然地觉得,沈昭昭应当为他高兴,理解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同以前一样耍一些没所谓的小性子。
贺谨言敏锐地觉得有些事情悄然之间发生了。
他沉着面色离开。
陆绝一个人进门。
刚过前厅就撞上了沈飞章,“谨言呢?他早前不是答应要留下来吃饭吗?”
“他有事,先回去了。”
“诶是吗?那你去哪?快过来吃饭,都是你喜欢吃的菜。”
*
沈昭昭握着二十两银子进了她熟悉的名绣坊。
还是一样的布置,掌柜的眼里还是一样地露着精光,就是最显眼的位置又多了几件新样式的长裙。
掌柜也没有一看见她就笑得合不拢嘴,而是告诉他,“郎君,男子的衣裳在隔壁。”
沈昭昭:“……”
又忘记了。
沈昭昭在隔壁挑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袍。
换好后便飞快地招手喊赵长安来看。
她得意地在赵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