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的差别。先不说裴远愈出身高贵,就是仅从官职而言,他还要再努力二十年,也未必能达到裴远愈现在的高度。
他终究只能是她的阿兄。
崔行俭正怆然之间,崔明珠在身后轻拍了他的肩头,笑道:“行俭哥哥,大日头地下的,您瞧什么出神呢?”
崔行俭缓缓转过身来,崔明珠身着石榴襦裙,笑意盈盈,二八年纪,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他将食盒递到崔明珠手上:“远处枝头有两只雀儿打架,怪有趣的,我就看住了。二妹妹,早前你让我给带的羊皮花丝。眼瞧着天气热了,还是少食些羊肉。”
崔明珠眼中含笑如同暖暖春日:“行俭哥哥如今还有闲情逸致瞧雀儿打架了?过两日我再给你做个荷包做谢礼!我好像瞧着大姐姐刚走。莫不是阿兄不喜大姐姐又出去闲逛?如今大姐姐大了,不会淘气了。”小时候,崔逢月淘气,惹祸不少,能遮掩的他这个作兄长的都给她盖得严严实实,生怕崔怀亮罚她跪祖宗祠堂。
“你也敢揶揄阿兄了,你定是看差了。荷包已经给我做了不少,别费神了。”和她说过好几回,但这娘子就是不改称呼。
崔明珠和林二娘的女红在京城里出了名的好,做出的荷包京中望族女眷都争着要。
“那怎么一样,这是给行俭哥哥的谢礼。”
崔行俭点点头转身离去,崔明珠脸上的笑意立刻淡了,心中酸涩不已,什么时候,你才会看着我离去的背影。
太平坊 舒王外宅
“娘子,娘子,郎主过来了。”雪娥压低的声音中透出压抑不住的喜悦。
王蓁蓁喜得有些手脚忙乱:“快快快,雪娥,你瞧瞧我妆容如何?这些日子睡得不安慰,有没有变难看?”
雪娥面上含了一缕笑:“娘子青春正盛,貌美如花。”说罢,又千珍万重地将一漆盘呈到她眼前。
漆盘里,做工精美用料精良的交领白衫,十二幅拼制的石榴裙上刺绣着金线小团花,裙袂还镶着一圈金框宝钿,裙带上嵌着珠玉,就连披帛上都嵌着金丝,富贵得令人咂舌。
“郎主送您的,叫您现在就穿上,还让女婢给您梳上花髻,戴上这朵贵人才有的“洛阳红”牡丹。”
房中明亮的烛光照在王蓁蓁的脸上,因舒王的到来,张脸透出了不同以往的神采奕奕,脚步也轻快了起来,远远望去,舒王有些恍惚,崔逢月今日在宫中就是这样的装扮。
靠近之后,舒王的一记寒如冰雪的眼光,让王蓁蓁立刻心生胆怯,现出了原有唯唯诺诺的神态。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2)。用来形容崔逢月恰到好处。而眼前的人,与她长相别无二致,但是神采却是相去甚远,东施效颦而已。
终究聊胜于无。
他瞟向王蓁蓁,收起眼眸中的郁气,缓缓开口:“叫天枢哥哥。”
“天枢哥哥。”这一声在技人的教导和日后的勤加练习下,已经是炉火纯青。
“再叫一声。”舒王闭上了眼,两指掐着眉心。
“天枢哥哥。”
舒王突然将她一把拉过来,重重地撞到了自己的怀里。下一刻,王蓁蓁华丽的石榴群连同诃子狠狠地被撕开。
帷帐之中毫无前戏,王蓁蓁尽管体软却干涩,但任由他搓扁掰圆,扭成他所想的任何姿势,恣意地释放着他的压抑。
王蓁蓁的手习惯性地想去搂住他的腰,但有了前次的教训,还未触及腰际双手无奈又不甘地垂落。
事后,他一反常态将衣物给她扔到床榻上:“日后好好听话,自会有的你好处。”
他终究还是没有留下来。
一如往常,他离去之后,周傅姆连同江侍卫一同看着她喝下那碗黑漆漆的避子汤。
雪娥给她顺胸揉背再送上一碗清水后道:“娘子莫要心急,郎主如今肯来外宅,不愁日后没有机会。我刚瞧着江侍卫给傅姆不少银钱,傅姆喜笑颜开,直嚷嚷着要给娘子补身子,伺候好娘子。我瞧着还不知道多少银钱要流到她的手中!”
刚与舒王共度春宵的王蓁蓁仍旧沉迷其中,满面桃花地抬手制止了雪娥的唠叨。
雪娥拿起案桌上一银盒塞到王蓁蓁手中:“这是郎主叫我给您的。”
主仆二人打开一看,竟然是满满一盒金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