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谢府动荡,好不容易找回的遗子被奸人害得断子绝孙,虽娶妻生子,但谢兇的夫人郑婉是个正义之辈,外头传来了谢兇的所作所为,他七年前对花魁女子许下诺言,却在七年后装作平安无事的娶妻生子。
郑婉平生最是厌恶这种背信弃义之人,心中也怜惜那被谢兇摧残过的女子,实在无法忍耐,吵着嚷着要和离。
谢府内,谢兇忍着疼痛走到了郑婉的面前,嘴里苦苦哀求。
“夫人,夫人你不能走,我只有你和孩子了夫人!”
谢兇百悔不已,他小看了赵枝枝那帮人,竟真的做出此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可笑的是他还无法查到那些人,甚至连赵枝枝都早已不在那醉花楼,从此销声匿迹了。
郑婉被身旁的嬷嬷搀扶着向后退了一步,温婉的眉目间满是嫌弃与厌恶,“谢兇,嫁给你,是我做过最大的错事!”
谢兇闻言,也不做多加解释,反而直直地朝他跪了下去,“夫人我求求你,别离开我!!我只有你和孩子了!”
他如今命脉被毁,再无任何尊严,唯一的香火也只剩下郑婉肚子里这一个,若她也走了,谢兇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活下去……
近几日的打击让他狼狈不堪,原本有几分俊逸的脸庞,却只剩下憔悴与沧桑,甚至还夹杂着恶心的臭味。
郑婉站在嬷嬷身后,盯着他摇了摇头。
“谢兇,你清楚你所做之事,我郑婉虽不是什么显贵家族,但明辨是非的能力还是知晓,你做的哪件事不让世人嗤之以鼻?你难道想让我们的孩子生出来就被千夫所指?被世人诟病?说他的爹爹,是一个背信弃义之辈!”
美人冷哼一声,轻拂了拂袖,昂着头字字铿锵,“我们和离!”
谢兇眼底染上一层死灰,暗淡的眸子逐渐已经看不出任何的希冀,他狼狈跪在地上,衣衫凌乱,发丝杂乱,抬着头,死死地盯着郑婉。
郑婉有些疑惑,突然安静下来,这般可不像是谢兇的性子。
“郑婉,我待你不薄。”
沉默些许,谢兇淬了寒冰的声音响起,让人心尖难免发怵。
郑婉心中有些慌乱,顾及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却又忍不住攥紧锦帕,指尖都颤抖着泛着几分白。
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她再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谢兇,若早知你的过往,我必不会嫁过来。”
这话像是刹那间触碰到了谢兇的逆鳞,他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也不顾身体上的疼痛,力气极大的一把推开了挡在郑婉身前的嬷嬷。
不由分说拉住了郑婉纤细的手腕,目眦欲裂,先前的哀求不再,满目猩红,带着几分警告意味。
“郑婉,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上前一步,“郑婉,你如今是远嫁我襄阳城,此情此景,你还指望着你远在上京城的爹娘吗?若是此刻我将你囚禁在谢府,他们也无从得知!我劝你再好好想想!”
郑婉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地盯着谢兇,他原是这样的心思,他早就知道她远嫁过来,损失受了半点委屈,也难以将这边的情况传到上京郑家,左右不过是全部被埋没,从此她只能在他身边!
“谢兇,你终于露出了你本来的面目!”
她的手腕被攥的生疼,却死死咬着牙红着眼,冷嘲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谢兇眼底闪过一丝狠毒,举起手欲打过来却在靠近时突然停了下来,贪恋温柔地抚摸着她白皙精致的脸庞。
“郑婉,我不打你,如今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我不会伤你,但若是你生下孩子之后还这般固执,那就别怪我杀妻了……”
最后一字落下,郑婉只觉自己的脊背冷汗频频冒出,她死死盯着眼前的谢兇,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看透过他!
“你这个疯子!”郑婉咬牙咒怨。
想挣扎却被他攥的愈发紧了起来,谢兇得意地勾唇笑了笑,知道她是强弩之末,也不管其他,拉着她就往后院拖。
“郑婉,你别想离开我!”
“咻——”
“啊啊啊!!!”
一阵强劲的威压伴随着暗器随之而来,谢兇紧紧攥住郑婉的那只手,被实实的贯穿了一个洞,谢兇失声惨叫,鲜血骤然冒出。
他眸色一冷,另一只手拉住郑婉,盯着来人。
来人身着一袭黑衣,衣袂飘拂,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之下,是微抿着的薄唇,墨发被玉冠高束,蜂腰削背长腿,身姿凛然,自带风骨。
在他周身飘着无数贯穿谢兇手臂的暗器,各个耸动,蓄势待发,他立于屋脊之上,听到谢兇的惨叫声,这才冷眼俯瞰而下。
“大哥!”郑婉眼眸一亮。
男子冷冽的眉眼在听到这句话时才染上几分温柔,他飞身而下,直直停在了谢兇的面前,手掌微抬,那暗器悬浮在他的掌心,骨骼分明的手指稍弯曲,染上了几分肃然与冷意。
“谢……兇……你说,我要怎么杀你比较好呢?”
谢兇瞳孔紧缩,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这个男人他记得,当初郑婉要嫁给他时,他是第一个不同意的,那时他还觉得此人不识好歹……
可是如今,他不应该在上京城吗,为何会来这襄阳城?
“来人!给我杀了他!”谢兇忽然想到什么,一声巨吼,周遭瞬间涌现出不少的家丁以及高手,蜂拥而上,而他自己则拉着郑婉快速朝着谢府门口跑了出去。
那些人他本是留着对付赵枝枝她们的,但如今她们早就销声匿迹,现下只要带着郑婉离开了这里,他谢兇就还有重来的机会!
“大哥!”郑婉眸中含泪,不由担忧地喊了一句。
男子冷冽的眉眼染上几分不悦,偏头看向郑婉被带走的方向,掌心操控着暗器,淡定转身,转身之际,暗器像离弦之箭窜向了家丁身上,瞬间被团灭!
他淡定地拍了拍手,本想去追谢兇,却忽然察觉到什么,脚步猛然停滞,偏头侧目,看向了身后坐在屋脊之上的刀客。
男子扬眉冷笑,真是麻烦,想不到这谢兇竟还真请到了一个有点东西的人。
他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