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若真想知道谢云鹤的底细，”钟凝雪道，“待见到他，当面问，或许是最靠谱的。”
陈谦润问：“你当真觉得我在信里向严卿兄长提及谢云鹤了么？”
“刚开始觉得不会，”钟凝雪道，“后来你同我讲完那些话，我又不确定了。”
“真想将凌霄召回，待你将信看过，再启程去送，”陈谦润叹息道，“否则怕是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信我。”
钟凝雪问他：“你没有提谢云鹤么？”
陈谦润道：“没有。”
钟凝雪点了点头：“我信。”
“……”陈谦润道：“我还未做任何解释，你就信了么？”
钟凝雪道：“我若不信，你会怎么解释？”
“此时惊动谢云鹤对我们是利是弊尚不……”陈谦润只讲了半句，便悟出她是何意，略一停顿，话锋一转，问道，“可你为何不看信呢？”
钟凝雪道：“我没有查看他人隐私这项爱好。”
“是我主动交给你看的，”陈谦润道，“况且我与你之间没有隐私。”
陈谦润问：“你是已经猜到我会向严卿兄长问何事了么？”
钟凝雪装糊涂，将问题抛了回去，道：“难道不是那日我们商议好的那些事么？”
陈谦润不追问，与她一起装傻充愣，认真点头道：“是。”
钟凝雪：“……”
当下陈济谋反罪名已是既定事实，倒台是早晚的事，哪怕他不服，同陈靖撕破脸皮、兵戎相见，陈靖就是将能调动的军队全都调去，也要置他于死地。
可在整个计划实施过程中，抛开江远，谢云鹤，郑临等三人的底细尚不清楚，令有两个谜团没有解开，一是陈靖为何绕远去了涿木，仅是因为识破了陈济和原真勾结的事实么？二是与北晋关系密切的东亭沉寂许久，不曾有任何动静传来，这不正常，助陈济篡取皇位这等大事，东亭怎会袖手旁观，依着贺兰俊以往强盗似的行径，他要抢着参与争取事成后能分一杯羹才对，怎么会沉默至今呢？
一直以来，无论是严卿师兄透露的消息，还是他们命人打探来的，都是陈济和原真两方的，而东亭像是对此事完全不知，境内风平浪静。
对于贺兰俊，陈谦润不相信他有超过原真智商的脑子，可他的弟弟贺兰艺不是个善茬，在他那里吃过亏的秦臻定是将他盯得死死的，而秦臻却从未向陈谦润汇报过东亭任何的消息，当真是将一切行动隐藏的极为隐蔽，甚至连严卿和谢云鹤都不曾察觉。
也或许察觉到了，只是还未来得及通信，毕竟原真南下近在眼前，东亭再谨慎，若是真的参与原真和陈济的计划，定会露出马脚来。
严卿和谢云鹤，再加上个秦臻，三个人盯着一个，怎么也能盯出些动静来。
陈谦润和钟凝雪谈论此事时，一致认为前一项谜团应该与江远有关，陈靖既能让卫凡领兵来北疆，江远应该是站在他们一方的人，这件事目前来说是可知也可不知的，否则无论如何，他会将线索暗中传递给卫凡，以免卫凡不知实情中了陈靖的圈套。
而后一个，一时想不出来关键之处，不过一致觉得东亭定是参与了原真和陈济的计划，像在临歌时，陈谦润说的那样，既是利益体，理应共存共亡。
大楚若是将北晋的失地收复了，对东亭来说是唇亡齿寒、岌岌可危，在对付大楚这件事上，无论何种情况，东亭都会竭尽所能帮助北晋，以此增加北晋的胜算，保护他们共同的利益。
“东亭在原真同陈济的这场谋划中究竟扮演了何种角色，”钟凝雪猜测道，“后方支援部队么？”
陈谦润摇头：“这是目前不能确定的，但有一点，东亭若真的参与，他要做的事，或者说要发挥的作用，应该是与原真相差无几的。”
“嗯。”钟凝雪认同，“否则在事成之后，分赃与功劳挂钩，那么东亭和北晋势力的悬殊就差出来了，东亭会怕陈济和原真反过来将他这位有功劳但功劳不大的治服吞并，没收疆土再次分赃。”
“再等两日，或许一日，”钟凝雪接着道，“秦臻和谢云鹤有可能会带来东亭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