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一派和丞相一派最近斗得不可开交,这件事就连姬兰玉都有所耳闻。
姬兰玉是从太后那里听说的,姬明成暗中收集了丞相一派的把柄,将丞相一派的一个大臣给弹劾到免职了,同时他还揪出了一个有反心的节度使,不动声色地把这盆脏水往丞相那里泼,造谣说他们之间有勾结。
当然丞相一派也不能吃了这个暗亏,当即也开始往姬明成身上散播谣言。
姬明成平时洁身自好,与大臣们结交也都是在暗地里,并不会于明面上给人抓到把柄。而且他家里人也都还安分,没有闹出什么欺男霸女的事儿来,要想往他身上泼脏水,还得找个令人信服的由头。
很快还真让丞相一派的人找到一个,那就是姬明成已经年逾二十了还未娶妻,甚至身边连个妾室或通房都没有。
官场上那群家伙都是老狐狸了,只要他们认定一个人有问题,那不管那个人究竟如何,他们都能往他身上编造出许多不堪来。
很快就有人开始编造说姬明成是因为身有隐疾才不碰女人的,因为于子嗣上无力,所以他干脆就不娶妻,以此来掩盖自己身上的缺陷。
甚至还有人谣传,姬明成不碰女人是因为有断袖之癖。
不管是隐疾还是断袖之癖,总归不是什么好名声,丞相一派如此往姬明成身上泼脏水,就是抱着以牙还牙的心思了。
本来嘛,姬明成造谣丞相与谋反之人有瓜葛,丞相反过来造谣他,两人也算是有来有往,谁都不吃亏。可姬明成偏偏不想让丞相好过,紧跟着又抖出来一件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丞相府中的一个妾室与外人偷情的二三事罢了。
这桩事捅出来对丞相一派的势力其实没什么影响,纯粹就是让丞相丢了个大人,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当了回活王八而已。
丞相当场就气得晕了过去,又在府里抱病好几天。
“依哀家看,摄政王这个小子心思深沉,不可小觑。”太后一边同情着丞相,一边对姬兰玉嘱咐道,“你可千万别招惹他,他看着年轻,实际上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能让丞相那个老狐狸都吃闷亏的小王爷,私底下手段绝不会少。”
姬兰玉听着太后的议论,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她与姬明成见面并不多,对对方的了解十分有限,现在乍一说起这个人,她能想到的还是几月前两人在南风馆的那一次偶然碰面。
在她的印象里,姬明成看起来并不像什么不好惹的人物,相反,他对她的态度堪称谦恭。
如果说他如此表现还可以被理解为笑面虎的话,两人分别之前他最后看她的那一眼却是姬兰玉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那一眼里,姬明成的目光分明带着不可忽视的温度,虽然姬兰玉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情,但直觉告诉她那不是一种伪装。
姬兰玉想不明白,或许事实曾经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却始终隔着一层薄薄的雾,令她看不分明。
正当姬兰玉思考着这件事时,太后又说起一事。
“不过摄政王此人到底还是年轻,有时情绪上来不顾及大局,让人拿捏住了把柄也是有的。”
“今早上朝就有人说起一事,就是那摄政王在城里逛一家首饰铺子的时候看中了人家的镇店之宝,非要买下来。可那镇店之宝是店主的传家之物,是断不可买卖的。”
“那店主也怕得罪了贵人,急忙出来说清了原委,还向他赔罪说除了那件镇店之宝以外的所有货品都随他挑取,也不收他银子。可摄政王偏偏不肯,一定要买人家的传家之宝。”
“最后人家迫于摄政王的权势,还是卖了。但当时好多百姓看着,大家都说摄政王此人霸道……”
“今日上朝,就有个御史拿捏着这事来弹劾于他了。”
太后唏嘘道:“依哀家看,摄政王还是太年轻气盛,以他的身份,想要什么好东西没有,何必如此霸道强买,落人口舌呢?”
姬兰玉好奇道:“摄政王不是并无妻妾吗?他要买那首饰做什么?”
太后自己也思考过这事:“许是给他母亲买的吧。肃亲王去世了,肃亲王妃毕竟还好好的,虽然人不在京城……摄政王许是想在京城里买些好东西送去给母亲,倒是有几分孝心。”
也只能如此猜测了。
姬兰玉还好奇一事:“那镇店之宝究竟长什么样啊?”
能让摄政王如此大动干戈强行买下的首势,定然不是凡品。
“据说那镇店之宝上镶嵌了九九八十一颗红宝,还用金丝镂空雕刻出百花与凤鸟的纹样,制成了一顶华贵无比的头冠,上面还有鸽子蛋大小的东珠……有百姓说,那头冠比之凤冠也不差了,不过哀家倒觉得没那么夸张,都是市井百姓的夸大之语罢了……”
姬兰玉想象了一下那与凤冠一般的头冠,若真有如此华丽,倒还值得一抢。
但姬兰玉当时没想到的是,那顶头冠居然会在半个月之后出现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