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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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给我!”
南竹着急伸手去够,陆则越手稍微抬高,她就只能看着他把手机闲懒地放回衣兜后,开始翻看信封。
信封夹在他修瘦的指节之间,陆则越冷白的肤色和信封牛皮纸上发深的汗渍指印,形成鲜明对比。
被人窥见自己胆怯的一面让南竹本能地想要抢回信封,她踮起脚,小黑羊皮鞋的鞋跟离开地面,伸手向上。
陆则越手势一低,她的指尖和信封擦肩而过,信封又稳稳地在他手里,被他把玩。
南竹皱起眉,收回手臂,视线定在陆则越那张招摇又狂妄得让人有些生厌的脸上。
他捏着信封,轻巧地翻转几下,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声音有意味不明的笑意:“都这么怕,刚刚还信他们的话。”
南竹身影僵直,目光从陆则越身上落到信封上面的汗渍印记。
那是刚刚表婶抢卡的时候,她太紧张害怕留下的,后面接到陆高济电话时,也一直紧张捏着,她浑然不知自己居然把手指的汗渍印在上面。
发深的指印在牛皮纸上醒目又突兀,像是提醒她这孤立无援的处境。
南竹扑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抿了下唇,很快垂眸,没有回答。
沉默让陆则越看她一眼,黑直长发垂在耳后,露出莹白小巧的耳朵,低头乖得像只白兔子。
陆则越视线落到她身后的墓碑上,一扫而过,他看了眼时间,“我安排人先带你去吃饭,吃完去机场。”
“那你呢?”她心下一跳,急问道,“你不是说,你接我走?”
黑润的眼睛亮晶晶的,望人的时候有种纯粹的期冀。
陆则越从喉头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意,有种被她的天真逗笑的感觉。
他稍微躬低腰身,眼神直勾勾窥着她,携着自带的侵略威压,笑道:“是接你。不是做你24小时贴身保镖。”
“你不会以为——”唇角弧度拉大,顿下,眼眸抬高一度,“我来北川就接你一件事吧?”
明明是笑着,但听起来冷硬得不近人情。
南竹眼睫颤了下,后半退小步,长发随着动作轻晃,茫然地望向陆则越。
见他拿出信封里的银行卡,把卡放进精巧的黑色暗纹缎面的钱包,而后合上。
视线跟着他的动作,慢慢滑到他锋利的五官上,雨滴的水迹附在他下颌上,皮肤被衬得很薄。
南竹垂着的手指蜷起,明明有些害怕陆则越,还是执拗道:“你……答应我了的。”
她声音细软,听起来毫无震慑力, “我不要别人接,我只跟你走。”
雨水浇散了北川八月的暑气,墓地的山林绿树被浸得绿翠欲滴。
阴雨天光线低暗,陆则越抬手握住伞柄,抬高几寸,伞下光线亮了些许。
南竹梗直身体,抬眼和他对视。
伞下他们视线相望。
陆则越撑着伞,另只手漫不经心地捏着钱包,居高临下地低头睨她。
潮湿淅沥的雨声里,南竹觉得这一眼看了很久。
接着就听见一声细微的“啧”声。
南竹还未明白这是什么含义,钱包就落到了她掌心里。
陆则越松开伞柄,转身向那辆红黑双拼的布加迪威龙走去。
南竹肩膀一垮,委屈得低下头,她眼眶开始发红,陆则越真的要让别的陌生人来接她了。
超跑解锁、打开车门的声音相继响起,南竹手里的伞面倾斜得要把她上半身罩住。
“愣着干嘛?”
南竹猛地抬头,看见陆则越站在不远处的车旁,副驾驶侧门打开,修瘦的指节搭在车门上。
他侧过身,视线越过雨幕,睇着南竹。
额前潮湿的碎发,随着动作而落搭在眉眼处,冷白的下颌瘦而窄,冷感之下自成风流。
“过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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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北川机场的路上,陆则越的通话几乎没停下来过。
南竹坐在副驾驶,听见陆则越又响起铃声,他压着眉眼,接通电话,整个人有种压着火的躁意。
他手指抵着鼻脊轻滑,右手劲瘦的小臂搭在方向盘上,露出一只OCTO L`ORIGINALE钻石腕表,和他冷白皮肤相衬。
蓝牙耳机里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冷嗤一声,“就他?晾着吧。”
宽厚的掌心抹着方向盘,拐上高速路,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南竹等了等,捏着胸前的安全带好一会,才细声开口:”我们要去哪?“
陆则越侧目,冷傲的眉眼侵略十足,他挑起眉头,“现在才想起问,是不是有点晚。”
南竹嘴巴张张合合,最后低下脑袋,事情一多,她忘记问目的地了。
陆则越勾起唇角,半晌,才道:“江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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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富春酒店。
富川酒店依湖临山,盛夏七点落日将消未消,晚霞余晖笼着建筑轮廓,湖面映着波光霞光。
半圆月亮挂在天幕,车子停在了阶口,往上几十阶梯,便是灯火通明的大厅。
南竹坐在豪车后座,听见驾驶座的司机恭敬道:“三少爷,南小姐,我们到了。”
接着后座两侧的车门被带着白手套的门童打开,南竹望向旁边坐着的陆则越。
他们乘机直达江洲机场,出机场就有陆家的人开车来接。
一路驶到江洲市区,陆则越换了一套衣服,南竹也换了套参加今天晚宴的稍微正式的裙装。
陆则越长腿跨出车厢,屈直长腿,肩背宽阔瘦削,黑色西装衬衣熨帖,散开两粒纽扣,露出一片若隐若现的皮肤。
整个人在昏昧的旁晚夜色里,存在感依旧强的不如忽视。
南竹也下了车,站在阶口灰白的大理石上。
车子被缓缓开走,南竹和陆则越拾阶而上,向通明的大厅走去。
南竹步调慢了陆则越几个台阶,从她的角度望去,陆则越迎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