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又是一个来找濯哥的。”
“这是第几个了？”
“长得帅就是了不起啊。”
为首的刀疤男抹了下嘴角，眉梢一挑地走着过来，“妹妹这么漂亮，找什么孙文濯，他妈跟我不好——”
“你别过来。”祁柠后退了两步，“我已经报警了。”
刀疤男楞了两秒，随后捧腹哈哈大笑：“报警？你报什么警啊妹妹，我们对你做什么了吗？警察他妈来了也不占理啊。”
旁边的人都看热闹地笑起来。
祁柠心脏砰砰跳，却没退缩。
店小二挡在祁柠面前，打着圆场：“姑娘，快走吧，今天真不做生意。”
“走什么啊？”刀疤男不依不饶，步步逼近祁柠，“来者都是客，喜欢报警是吧？哎，让我看看你电话号码输对了没有，哥哥帮你报。”
祁柠后退了两步，“不要抢我手机。”
“哈哈哈哈你说不抢就——”
“我确实没有报警，我只是在录音，同步传上网。”少女的声音很轻，细听还有点抖，却坚定得不像话，“要是对面听不到我的声音，就会立刻报警。”
“最近的派出所离这里只有两公里，5分钟就能赶到。”
“要打台风了。”
“我只是愿意相信各位，不太愿意跟警察局扯上关系。”
“……”
烧烤摊里寂静了一瞬。
所有人面面相觑，少女的话清晰没有漏洞。
更何况是在台风天，一个长得漂亮女孩子，孤身一人来跟他们对持，这本身就是一件特别怪异的事情。
很难让人相信没有后招。
刀疤男盯了祁柠两秒，猛地操了声往回走。
“妈的！孙文濯的事关我们屁事！”
他随手在桌上扯了张废纸，潦草写几个纸，团了团扔过来，“他妈爱找自己找去！”
祁柠接住纸团，摊开，上面写着几个字——
搏动拳击馆。
-
搏动拳击馆没有开门。
孙文濯昨夜大醉一场，浑身都是酒意，眸色阴沉地无人敢靠近。他脱了上衣，精瘦的肌肉线条新伤贴旧伤，伤痕无数，他混不在意，拳风狠毒，沙包都得震得颤动。
“濯哥！濯哥！有人来踢馆！”有人跌跌撞撞地闯进来。
孙文濯一拳砸向沙包，冷声说：“没心情，让他滚。”
“他、他……他已经进来了！”那人声音恐慌。
孙文濯动作顿下，扶着沙包，视线锋利望过来。
场馆内灯都没开，台风呼啸地吹，啪啪打在窗沿，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声响，很多人围在四周，却无人敢上前。
有人看见孙文濯，嘴角带伤捂着胸迎上来：“濯哥，他……”
孙文濯抬了下手：“下去。”
那人一脸不甘扭头往后退，与此同时，围观的人渐渐让出一条路。
台风猛烈地吹，窗户不堪重负被迫开了一半，风声急促迅猛打在每个人耳边。
孙文濯眯了眯眼睛，朝前望了一眼。
男人倚着墙，身子懒洋洋地向后倾斜。他嘴里咬着烟，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的打火机。
灯光昏暗，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面容在袅袅烟雾的看不太清。
“孙文濯。”像是察觉他看了过来，男人很轻很轻喊了他名字，“对吧？”
孙文濯盯着他手里的烟：“你是谁？”
男人几乎笑了下：“你不认识我啊？”
孙文濯盯着他的手，男人动作很慢，漫不经心的垂下手，手腕劲瘦，正好贴着墙壁“易燃易炸”的标签，烟头火光猩红。
距离一毫米停下。
“也对。”他似乎想起什么，点了点头，轻声说，“没在我妹妹身上讨得了好吧？”
孙文濯瞳孔一瞬间缩得很小，血液倒流至头顶，额头青筋暴起，几乎有些失控地吼：“——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缓缓笑了，挺真诚似地提出个建议：“打一架？”
他好像就是随口一说，也不在意，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随便吧，都行，按你们规矩来。”
男人懒散地直起身，孙文濯不知怎么的，后退了一步，在呼啸的狂风中听见男人说。
“你赢了，任你处置。”
“输了——”
男人敛了笑，缓缓收起打火机，声音冷得像是悬在脑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强行往下挥。
“我只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