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达到炸飞厨房一团糟的程度。
祝婉慧在的时候,从来不敢让他们两兄妹进厨房。
直到现在,祝婉慧才恍然察觉。
她好像已经离开了太久了。
十二年。
不是十二天,不是十二个月,是整整十二年。
在她不知道的岁月里,徐宴清,她的儿子,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她不太认识、却又毫不意外的人。
祝婉慧鼻尖一酸,忽然说:“再给我两年,我应该能将工作重心移回国内。”
徐宴清摆碗筷的动作一顿,抬眼望向她。
“我没想过要求你们做什么的。”祝婉慧的声音放得很轻,“我就是走过太多弯路了,我不想你们也重蹈覆辙,浪费生命去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可我好像也忘了,你们不是我,不会走我走过的路,以后也不会成为我。”
祝婉慧第一次跟他敞开心扉:“对不起,阿宴。”
“我想接你们出国,真的是想让你们去过好日子的。”祝婉慧说,“我知道我错过了很多东西,我就是想,在以后的日子,我能够多弥补你们,多跟你们在一起。”
“是我想得太理所当然了,我觉得你们就该跟我走,却从来,从来……”祝婉慧停了一下,才接着说,“没有考虑过你们的感受。”
祝婉慧最后说:“我不逼你了,阿宴,你想留在国内就留在国内。”
“我也可以回来找你的。”
-
祝婉慧只在家里待了不到一天,她工作太忙,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刻。
这难得的一天,母子俩没在像昨天那样谈话,只是简单地吃了顿饭,聊的不过几句家常。
可无形之中,关系又好像在逐步缓解。
简简单单的谈话少了些拘谨,多了些理解。
傍晚徐宴清开车送祝婉慧去机场,回来时收到祁柠发来的消息。
咸柠七:【我!终于!考完了!】
咸柠七:【呜呜。】
咸柠七:【小鲨鱼不是不努力,小鲨鱼只是死了.jpg】
徐宴清笑了声。
年级第一也会为考试烦恼啊?
Q:【辛苦了。】
Q:【吃饭没?现在在哪?】
咸柠七:【还在课室,待会去吃。】
Q:【那我有没有这个
荣幸,邀请你共进晚餐?】
小姑娘矜持地回:也不是不行。
徐宴清低头笑了下:现在来接你。
机场离学校近,一路上全是绿灯,也没什么车,畅行无阻,因而徐宴清到的时候祁柠刚走出校门口。
他将车停在路边,降下车窗,一眼看见她的存在。
小姑娘身上还背着书包,双手搭在书包,她视线左顾右盼了圈,落在他身上,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像洒了一层星光。
她快跑了几步过来,语气欢快:“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徐宴清给她拉开车门:“刚送我妈去机场。”
祁柠楞了一下。
“没事,已经好很多了。”
徐宴清笑着:“我们需要时间。”
祁柠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徐宴清双手握着方向盘,过上离合,突如其来一句:“小姑娘,谢谢你。”
祁柠又楞了一下,小声回他没关系。
她其实有点难为情,本来就没立场掺和人家的家事,但她确实不太情愿看见徐宴清不开心,头铁一时冲动挑着信息说了出来。
回来的时候还担心自己有没有说错话。
但好在,结局是好的。
祁柠正想说话,余光忽然瞥见旁边车中央的储物格放着一包烟。
她心脏猛得一跳,下一秒又看见包装完好,没拆封。
——那就是没有吸过。
悬着的心还没来得急放宽,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上她主动亲了徐宴清的画面。
祁柠脸皮太薄,当时还能不管不顾,现在回想起来,脸皮像在火烧。
脑子里回忆不断重复播放。
她亲人时,男人有点冰冷的嘴唇。
以及,他回吻时,变得滚烫的呼吸。
祁柠呼吸也变得有点深长,她不自觉伸出手地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蛋,随即,察觉到这动作可能在徐宴清眼里有点莫名其妙。
她猛地抬起眼,恰好对上徐宴清的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的视线也跟着她,落在那包烟上,想法明显跟她撞在一起了。
“……”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
祁柠呼吸停了停,强装冷静地系上安全带,若无其事地问:“我们去哪里吃饭?”
“不着急。”
徐宴清偏头望过来,声音变得有点低,距离微微靠近了些,带着有意无意地撩拨:“女朋友,问你个事。”
祁柠呼吸一下子有点乱:“……什么?”
“是不是以后我一抽烟,”他语速放得慢,话里还带着笑意,懒散轻慢的语调钻进祁柠的耳朵,“你就亲我一下?”
祁柠脸皮真的很薄,没皮没脸的话实在说不出来:“你想多了。”
徐宴清哦了声,修长指尖夹起那包没开封的烟,在手心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好像还有还非常有礼貌地问:“那我能不能抽一根?”
祁柠:“……”
祁柠:“……不可以!”
徐宴清遗憾般地叹口气:“又不亲我,又不让我抽烟,你这姑娘这么□□?”
“……”
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的?
祁柠无语地瞥他一眼,有时候她真的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开关,不然怎么能这么没皮没脸不要脸。
车在路边停得挺久了,祁柠只憋出了句:“……你到底还开不开车?”
“不开。”徐宴清说,“你不亲我我不开。”
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