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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当歌对月(2 / 3)

衣赞道。

这一家辣椒酱独有的味道,让她想起了在京城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日子。

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什么。

然而五岁那一次回来后不久,杜雪衣的母亲就去世了,自那之后,她便再没去过京城,只是偶尔收到父亲和大哥寄的信件。后来他父亲续了弦,有了许多弟弟妹妹,信件就越发少了。

所以说,京城,其实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回忆罢了。

而如今再一次尝到这熟悉的味道,以此为媒介,昔日的美好幻影好像在某一刻突然又变得真实起来,杜雪衣恍然又回到了当年相府的院中,一家人四口围着一张石凳,一人一面,欢声笑语。

“姑娘喜欢,真是太好了。”老妇人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婆婆,我能学着做吗?”杜雪衣又一次语出惊人。

“???”

这下连对杜雪衣诸多怪异举动都习以为常的程骏都露出了诧异之色。

老妇人也是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那太好了!您要学做什么尽管说,老婆子膝下无儿无女,也没个徒弟,如今正好,勉强拿得出手的厨艺终于后继有人了!”

杜雪衣蓦地起身,朝老妇人行了个拜师礼:“师傅在上......”

“别别别,恩人您这样,老婆子可受不起,您还是叫我婆婆吧。”

望着两人往后厨而去的背影,吴中友趴在桌子上懊恼道:“小爷我好不容易来淮州一次,怎么没聊上几句就走了。”

“你不也去找什么水仙了吗?”程骏调侃道。

一盏茶的功夫后,杜雪衣风风火火从厨房端来了热腾腾的一大盘菜,裙上、袖上沾了许多油渍,头发也乱糟糟的。

只见她将菜重重放在桌子上,招呼二人道:“快尝尝!”

“大姐,你说你为什么要学做菜呢?”吴中友看着成色并不好的菜肴,眉头紧皱,“安平山庄里的厨子不好吗?阿骏你可得跟你爹说说,不然我家里的厨子也不少,天南地北的都有,随你挑就是了。”

“吃起来比看上去好吃多了。”吴中友说这话的功夫,程骏已默默吃下了一大块五花肉,“但我觉得吴少说的对,雪衣姐,为什么你非得亲自学下厨呢?”

杜雪衣刚夹起了一块肉将要塞到吴中友嘴里,听得这话,动作顿了顿,答道:“可能是这味道让我想起京城了吧。”

老妇人刚好从后厨出来,听得这话十分赞同:“做我们这一行啊,世间百态尽收眼底。刚才一见姑娘,我就想起京城里有个小伙子,年纪也与你相仿,那可真是个痴情种。自打五六年前开始,他就常来光顾我们的面摊,一坐便是一整天,也不知道等的谁家的姑娘。”

“那后来等到了没有啊?”杜雪衣问道。

“应该没有吧,我们搬过来前,他还来过一次呢。”老妇人摇摇头。

***

半年之后,一个日光明媚的下午。

杜雪衣正在练武场钻研刀法,忽的发现场边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姐!”吴中友站在场下,朝杜雪衣使劲挥手。

“怎么?被你爹赶出来了?”杜雪衣纵身一跃,顷刻间已跃到他身前,今日看上去心情不错。

“哪听的谣言啊,本少爷只是没事出来江湖走一走而已。”吴中友插着腰理直气壮道。

“听阿骏说你买下了大戏台,谢谢你啊,花了不少钱吧。”杜雪衣笑道。

吴中友愣了一会,磕磕绊绊道:“谢什么谢,先说明哈,跟你可没关系,只是觉得这地方拆了也怪可惜的,借这大戏台在大嘉朝的盛名继续做下去,岂不是能大赚一笔?”

“再说了,我可是要当大英雄的人,要不拘小节,这点小钱又算得了什么?”

一会说要大赚一笔,一会说这点小钱,吴少胡诌的功力看来仍需加强。

杜雪衣拍了拍吴中友的肩:“行行行,就凭你买下了大戏台,姐今儿就该请你吃顿饭!”

“你不是不久前去什么食肆学的厨艺?不露两手?”当时那盘菜的成色,吴中友至今都难以忘记。

“这几日舅舅给我打了这对映月双刀,我正在研究新刀法,累死了,改天吧。”杜雪衣轻描淡写地转了转左手腕,一阵刺骨的疼痛直冲天灵盖。

她咬咬牙,脸上笑得更灿烂了:“阿骏这时候应该练完功了,你把他也叫上,我再练会。”

“行行行!女侠你继续!”吴中友摆了摆手走了。

不一会儿,程骏和吴中友两人并肩坐在练武场下,场上的杜雪衣旁若无人地舞着双刀,红色身影出现在场上各处。

“听说你买下了大戏台?”程骏笑着问。

“怎么这事所有人都知道了啊?”吴中友揉着脑袋。

“这事你之前一直瞒着你爹吧?不然也不至于匆忙逃出来,是吧?”程骏一针见血道。

“大戏台这么出名,被人拆了当私宅简直是暴殄天物,还不如被我买下来,雇人去经营。没准啊,以后就靠着这个成为江南首府也不一定呢。”吴中友洋洋得意道。

“你喜欢她?”程骏也不与他扯些有的没的,单刀直入,脸上却依旧温和如水。

“没有......怎么可能?她耶,杜雪衣耶!”

面对吴中友的慌乱之举,程骏没再说什么,只是笑,好像已看透了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大上几岁的男孩。

“她那么凶,我可最讨厌凶巴巴的女人了......”吴中友说着说着,自己也没底气了,“这么说吧,她就像是天上的飞鸟,自由自在,没有任何羁绊。我呢,也一样,就爱自由,还喜欢地上各色各样的花。不过喜欢归喜欢,让我一直停在一朵花上面,我可受不了。”

“所以,我和她是一样的。”吴中友脸上神情难得认真起来。

“我倒觉得,你和雪衣姐不一样。”程骏眼神望向场上的杜雪衣。

“哪不一样了?”吴中友显然是不服。

“她看上去一副雷厉风行,来去随心,好像很少有羁绊的样子。但事实上,若她真的认定一样东西,那便是一生。就像大戏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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