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尝。”
“好吃。”
“真的!”
何烨吃完最后一个,满足地擦了擦嘴,抬头一看,大家都吃得红光满面,喜气洋洋的。
“要给萌总留一碗吗?”圆圆问。
“不用,我刚给他发过微信,他说他已经吃过了。”花花说。
“哦,那还有五个,谁要了?”圆圆问。
“给七仔吧,他没吃饱。”何烨说。
“爸爸就是好,总记得我。”
何烨无奈,勾引人喊爹,和主动叫爹是完全两种感觉。怎么他进入爸爸和儿子的游戏如此丝滑流畅,让他有些不自然了。
“他有说什么时候来?”如意问。
“开车过来,还有一个多小时。”花花说。
“怎么不早一些来啊,不然也能做一点事情。”如意说。
“他来了,也不会做事情。”七仔说。
“怎么能这么说呢,萌总卖画还是很积极的。”圆圆说。
“除此之外呢?”如意问。
“啊~怎么说呢,要是没有萌总,我们也不会认识画廊的刘小姐啊。”圆圆说。
“那也算是吧。”如意说。
“希望萌总这回能丰收啊。”圆圆说。
七仔笑起来,“你每次卖的最少,但是报的希望总是最大的。”
“什么啊。”
“好天真啊。”七仔笑她。
“要你管了。”圆圆说。
“会哭的吧?”
“多管闲事。”圆圆说,“看我哭你开心了?”
“说一下,那么紧张干嘛啦。”
“要笑就笑好了,我才不在乎你笑话我。”圆圆说。
“我哪有笑你了?”
“笑的时候嘴角都要咧开到耳朵根了,别以为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笑话我的时候,又不是没有,光你能嘲笑我,我不能嘲笑你了?”
“我是女的,你是男的,能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了?”
“女孩子的脸皮更薄一些啊。”
“男孩子的脸皮就不是脸皮了?你这是在歧视我。”
“那我也没叫你养了,你还瞧不起我了。”
何烨也慢慢见多了这种菜鸡互啄,像是调情,又像是情侣生活的一支多巴胺。
“吃饱了,我睡觉去了。”七仔说,“圆仔,你收拾东西啊。”
“怎么又是我?”
“下次换我。”
“上次也是我啊。”
“有这回事?”七仔问。
“没事,我和你一起。”何烨说。
“多谢啦~”七仔笑着回头,朝着何烨说。
“今天不画了吗?”何烨一边问,一边用水龙头冲洗碗里的泡沫。
“嗯,今天过节,休息一天。”
“没想到你们还挺传统的。”
“什么?”圆圆抬眸问。
何烨哈哈一笑道:“我以为热爱创新的艺术家,不会对传统节日感兴趣的。年味一日比一日淡,还是头一回体验到过节的快乐。”
“会吗?”
“嗯。”
“难怪你说来这里是为了鲁迅的故居来的。”圆圆说,“是大城市待得厌烦了?”
何烨想了想前几天对圆圆是说过这话,但也是随口一说的,没想到她倒是记住了。
他不仅有些哑然失声,怎么会是对大城市厌烦呢。
自己明明就是见识过大城市的繁华和奢侈,以自己的能力,根本就无法留在大城市而已。
来了小城市,心中会偶有不甘,会浮现否定自己的声音。
“我都还没去过三味书屋。”何烨说,“有机会肯定要去看看的。”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圆圆说。
“是吗?”
“嗯,你看到了就知道,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是些普通的陈设,他们本地人都很少去的。”
何烨想起自己老家的景点,反倒是外地游客去的多,本地人都不去的,看来全国人民都差不多,远香近臭的。
“那个‘早’字还在吗?”何烨问。
圆圆抬眸,对上何烨的视线,过了一会儿才说:“还在的。”说完,她慢慢地转过头,低下眼睫,又犹豫地问:“你觉得,努力真的有用吗?”
这话把何烨问倒了,他想了想说:“在学校的时候,有用。”
“是吗?”圆圆问。
“学校总是以分数来决定学生的等级,所以,努力学习,还是有用处的。”何烨说,“但是到了社会上了,这个评价体系发生变化,不以成绩来判断你的价值。”
“要是学校里也不以成绩呢?”圆圆问。
“怎么会,学校里就是成绩。”何烨说,“要不然学校靠什么排名?”
“天赋啊。”圆圆说。
何烨恍然大悟,这些人上的是艺术学校,自然是另外一个评价体系。她说的“天赋”,可能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就是评价体系之一了。
其实,不能否认,不论任何学习,都是存在天赋这个说法的,但是不能忽视努力的作用,学没学,到了考试,一目了然。
不过,他不清楚,天赋在艺术里所占的比重。
“他们都有,就我没有。”圆圆低声道。
“我觉得你画的也是不错的。”何烨安慰道。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圆圆将最后一个碗放入橱柜说,“我知道,你是在对我说好听的,不想让我失望。”
何烨知道她的成熟,至少在心智方面比七仔成熟多了。
但听她今天说的话,心中又不免有些酸胀,即便知道自己哪里不行,但是无能为力的失败感。
他有时候,又何尝不是如此。
明明自己都已经拼尽全力了,但结果为什么还不能如愿?
“努力就是一个过程,就像爬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