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瑰便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半,李功把中午的饭热了热,等秦瑰吃完饭后,才将准备好的头骨拿给她。
今天在北城还有一场夜戏,拍完后回来差不多要到凌晨。
罗十八开车载着秦瑰去往北城的路上,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怎么了?没问题吧?”
听了罗十八的话,秦瑰回过神来,摇摇头:“我只是在想,美术楼里有监控,晚上去换头骨的时候,可能要先暂停时间或者临时破坏监控了。”
“还是暂停时间吧。”罗十八提议道,秦瑰“嗯”了声,禁不住感叹道:“像崔国栋那么谨慎的一个人,居然敢将学校租给节目组,难道就不怕事情败露吗?”
罗十八看出她的心思,笑道:“有很多罪犯都会存在侥幸心理,长久的等待,枯燥乏味。往常这个时候,他们就会故意寻找刺激。”
他说着顿了顿,又道:“不过,他就算胆子太大,也不至于将头骨大剌剌放在美术楼。”
秦瑰明白罗十八话语中的意思,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拿到头骨的原因。
以崔国栋谨慎的个性,他可以因为操场的事情等待二十多年不卸任校长一职,就不可能将头骨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以此推断,放置头骨到美术楼应该是崔容所为,而且他是瞒着崔国栋做的。
如果崔国栋知道了头骨的事情,一定会把头骨藏起来,所以在这之前他们要先拿到头骨,才能有和他们谈判的资本。
“崔国栋在把学校租给节目组以前,肯定听说了道具组想在操场上埋骨的想法,他却丝毫不慌,事实证明,昨晚直播过后,观众都以为那是节目效果。”
昨晚张婷也看出那不是道具,今早张婷和她说,那个指骨已经风化,在开启校门前,她有再一次去操场,却只剩下道具组留下的那块骨头。
如果要指认崔国栋和崔容,就要挖操场的土,从里面检测人体组织。
可她没有这个权利,崔国栋也不可能让她这么做。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盛玉松留下的头骨上。
“要对付他们,除非有充足的证据。崔国栋自认为精明的一步险棋,却也将其中一个证据暴露在人前。只要我们找到他们犯罪的其他证据,届时警察自然会去挖开操场的。而到了那个时候,面对他们的不只是法律的严惩,还会有许多他们自己提前找好的观众。”
秦瑰认同罗十八的说法,崔国栋自以为聪明,主动将操场暴露于人前,短时间看来,观看节目的观众,甚至包括节目组和嘉宾在内,都以为只是节目设定。
可一旦盛玉松的事情曝光,到时候所谓的节目设定就会被自动推翻。
虽然他们自认为做的事情天衣无缝,时间也已经超过二十年,过了案件追溯期。
可实际上,过了二十年的案子是否追诉,要看犯罪的性质、情节和后果以及对社会的影响,很多方面。
作为学校的校长,协助杀人,这件事对社会的恶劣影响,足以让检察院追诉。
“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秦瑰想起凡间有这样的说法,“虽然崔国栋没有杀人,杀人的是崔容,可他却出现在他杀人路上的每一环。知道孩子有嫉妒心,不及时纠正,反而听之任之,甚至还帮着他一起,他这样的父亲很失败。”
“不只是作为父亲,作为人,他就很失败。”罗十八边开着车,不忘补充道。
“没错。”
到达北城的时候已经临近六点,今天的戏是外场夜戏。
六点天还亮着,秦瑰到剧组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就位,演员先走位,正式开拍要等到八点过后。
走位的时候,洛落忍不住问秦瑰:“秦姐,你昨晚有没有听见我弹的钢琴?”
秦瑰闻言仔细想了想,“那个是你弹的,我还以为是节目组放的音乐。”
洛落故作受伤状:“我好歹也是个歌手,一般情况下,想听我弹琴可是要买门票的。”
“那这么说,昨晚我们还赚了?”秦瑰问道,洛落不带丝毫犹豫:“那是。”
“好了,就一首钢琴曲,你昨天一晚上还没炫耀够吗?”贺琅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吐槽道。
“琅哥,你有没有良心?你扪心自问,那是普通钢琴曲吗?九级钢琴曲,在boss赶到前必须一个音符都不错弹完。”
“昨晚你确实很厉害,进步很大。”贺琅无奈道。
“看吧?连琅哥也这样说。”洛落得到满意的答案,不忘转头向秦瑰得意挑眉,想起什么又道:“不过说起来,昨晚秦姐也很厉害,你居然想起换手下,我们被打个措手不及。”
“最后你们不还是赢了。”
“那不一样,节目设定嘉宾最后肯定是要成功的。”
洛落话音刚落,贺琅便望向秦瑰问道:“昨晚,你为什么一直待在画室里?”
秦瑰一怔,听见他又说:“往常时候,你一定会阻止我们找钥匙,但昨晚你一直就在一间画室里。”
就在秦瑰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洛落说道:“哎呀,琅哥,你这算什么问题。秦姐昨晚肯定是不舒服,她累了想休息下。”
“是这样吗?”贺琅又问。
“嗯。”秦瑰有些心虚的回道,心里却暗想着:难道贺琅看出了些什么?不会吧?
他又没有度厄星君的记忆,魂力也没有完全显现,应该发现不了鬼魂才对。
这么想着,秦瑰抬眼,正撞上他探究的目光,她赶忙收回视线。
三人聊天间,沈时夏也到了,晚上夜戏的四位主演总算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