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堪地说:“啊,又胖了!哥你快放我下来……你松手!”
祝熹闲庭信步:“不放。”
“怎么长胖了……”罗虔痛苦哀嚎,“可是他们都没有你做的好吃。祝熹做的饭,特别,特别,特别好吃。”
祝熹得意洋洋:“算你识相。”
“除了饺子。”
两人异口同声。祝熹刚生出的柔软情意,此刻烟消云散:“行!不好吃你别吃了!我不伺候了!”
他的暴脾气立刻上来了,说着就要把罗虔放下。
罗虔自己下来了,快步走在明堂前头。她忽然转身,半开玩笑道:“饺子不好吃,可那是哥做的,我必须爱吃。”
洛凛笑得直接鼓掌。
“你还笑!”祝熹没好气,抢过扇子,“都是你惯的。看看她都胡来多少次了。”
洛凛给他扇风:“难道不是你么?”
罗虔望向祝熹:“说得好。”
“等等,什么叫必须爱吃?”他方才反应过来,“罗虔你给我站住!”
罗虔登时甩了包袱,拼命向前跑。祝熹喊着要拿竹棍打她,洛凛护在罗虔身前,推搡着他不叫他靠近。
“打坏了可不行。”洛凛淡淡道。
“就你知道的多!撒手!”
罗虔躲在壁垒身后,笑得没心没肺,祝熹见机猛的一挣脱,一把揽住她的肩膀。
“好好好,哥,哥,我不跑。”
“你这头发怎么回事?”
罗虔脸不红心不跳:“剪掉了。”
“胡说,是剪的我能看不出来么?这分明就是烧的。”祝熹的手慢慢穿过墨发,眉头渐皱,“怎么回事?”
“做饭的时候,灶炉火星蹦出来了,我当时蹲着,燃着了头发……”
祝熹不轻不重拽了下她的头发,皮笑肉不笑:“我的小姑奶奶,还笑呢,你可真棒。”
罗虔咧嘴笑,一脸狗腿:“哎呀,以后就不会烧了嘛,你会给我做饭的,对不对?”
洛凛过来给她编辫子:“哪次不是我做饭?至于徽,端菜而已。”
“嘶……”罗虔嘿嘿笑,“我知道,你别拆穿大哥呀,本来他就恼。”
祝熹完全没听她说什么,见罗虔因头皮疼痛而蹙眉,不爽地瞅洛凛,洛凛听着罗虔的话正笑,祝熹幽幽开口:“还笑呢,会不会编啊?笨死了。”
洛凛收了笑,专心编辫子,祝熹满意地去听罗虔,她说:“哥,你想不想我?”
一听这话,祝熹几乎是下意识地道:“没有!你走了,屋子里清净好多,省的我听着头疼。”
“可是霜霜每晚都在想你,看月亮的时候,我在想,你会不会也在看月亮,我们身处两地,共赏一轮明月。”
祝熹想到她勒马停歇,回眸月上枝头的画面,低低道:“……想,我也很想。”
“那可真好。外面比汴梁城大多了,我骗你的。”罗虔坏笑,指着他,“哥,你看,祝熹真好骗。”
“洛凛,我棍子呢?”祝熹他嚷嚷着去追,要收拾收拾不听话的姑娘。
“我辫子还没编完……”
洛府里乱作一团,好像昔日的鸡飞狗跳不曾远离,欢声笑语回荡了整个府邸。
……
“到了。”祝熹放下罗虔,兴致高涨地要拉她参观,“你喜欢这儿么?”
罗虔望向高高的精致的乌板匾额,总觉得遥不可及。这题字比清浊楼还要潦草,朱门比清浊楼还要简单,没有任何浮华与眼花缭乱,分明这门轻轻一推便开,这门槛小步即可踏过,可莫名平添了一种虚无飘渺。
更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
罗虔眼一晃,祝熹的声音续续在耳边:“……这是西苑,但是你不要往那边走哦,西苑在正堂东边。”罗虔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一路上蜿蜒画廊,水榭楼阁,重重叠叠,处处都是考究雅致,她细细打量身旁人的服饰配饰。
祝熹看她默不作声,悄悄跟洛凛商量:“要不把这院子改了吧?我怕她记不住。”
洛凛循着罗虔的目光,长驱直上,落在眼前人的脸上,磁性低缓的嗓音娓娓道:“比起这个,她好像对你更感兴趣。”
“是么?”
罗虔被这一声惊动,往后退了一步就要跪下。
祝熹扶起她趴下的胳膊,笑道,“对我感兴趣,这是好事。”
洛凛觉着这话里外饶有意味,要去他眼中一探究竟,祝熹留给他一个高冷的后脑勺。
洛凛轻轻挑眉,负手而立,孤芳自赏地琢磨西苑石牌,嘴角一点无知无觉的笑意:“这名字多好,你说是不是,罗虔?”
罗虔觉着这笑很诡异,趴下身去:“兄长所言极是。”
“下次不必行礼了。”祝熹瞧她一点长进也没有,责备洛凛道,“这名字哪点儿好了,你这个人真是怪,放着个院子也不种些什么,就浪费。”
“那依你看种些什么好?”
“种些丁香可好?”
丁香神秘落寞,眉目含愁,祝熹也是极喜欢的。
不等洛凛回答,祝熹兀自否决,脑子里浮现橘黄暮色:“还是种杏子树罢。”
浅粉纯白的杏花,春日次第绽放,热烈绚烂,有如她绯红的脸颊,纯真美好。雨后湿润的花瓣,是她湿润的唇。夏日结出黄黄的果子,小巧玲珑,是她圆圆的眼。一口咬下,酸甜可口,汁水充盈,惊喜的口感他为之沉迷。
祝熹摇摇罗虔的肩膀,问她:“你喜欢吃杏子么?”
罗虔咽下回寰的真心话,鬼使神差道:“喜欢。”
从西苑出来时夜幕降临,祝熹引她至正堂庭中,一个四十年岁的妇人走过来,将饭食一一端上。
“辛苦了……罗虔,这是东姥。”祝熹向那妇人示意,东姥笑容温和:“熹郎自小便是由我照料,姑娘有事唤我即可。”
“是。”罗虔点头行礼,被祝熹按着坐下来。
三人未动筷,罗虔静静看着他,祝熹别开眼,慌忙随便扯话:“我,啊,你来的匆忙,我没问你喜欢吃些什么,今日便先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