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岸从善如流:“你最好了,池凡。”
好人池凡一声冷笑。
这人无情垂眸看她:“尊重一下好人的个人意愿。”
然后低下头,起身:“不可能。”
时岸回忆往昔,悟了。
时岸拉住他的手腕,把人拽到角落,清了清嗓子。
望着那双“我完全理解了,明白了,懂了”的表情,池凡忽然汗毛直竖。
时岸笑了起来。
两颗虎牙显得可爱极了。
“哇!”
“池凡你今天好好看,我相信明天一定是个大晴天,因为我在你的眼里见到了星星。”
时岸发现对面一动不动,似乎有点无语。
“你吹弹可破的皮肤简直像是初雪,没有人看到你不会心动。”
时岸感觉到甚至气氛冷凝。
明明上次他询问的时候给了“夸我,求我,叫爸爸。”的提示。
她这次绝对是真心夸的,怎么还不够,是还不够夸张,不够文采飞扬吗?
时岸继续:“我简直没有办法想象我能交到你这么好的朋友,简直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一定是我们在奈何桥遥遥对视的真挚感动了菩萨。”
这怎么一点也不管用。
……
这人转身,冷笑:“拿着这福气去求菩萨吧。”
时岸伸手拽住他的衣袖。
“放手。”
“我在拉我的菩萨。”
对面似乎顿了一下,像是惊讶于她目前的能屈能伸。
时岸趁势追击。
“哥。”
池凡:“……闭嘴。”
时岸另一只手也拽了上来:“哥哥,你最好了。”
池凡:“……”
时岸垂然欲泣:“好哥哥。”
池凡:“……”
时岸拉了拉衣袖:“就十分钟,就顶上队列变换的十分钟就行,到时候队形没有空位就好。”
池凡:“……”
她清了清嗓子,语气瞬间哽咽:“就帮我一次。”
时岸几欲落泪:“就这一次。”
时岸试探:“我会对你好的。”
时岸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咬牙给他加了个辈分:“爸爸。”
池凡:?
刚刚哥哥的余劲还没消退,彻底被这一句爸爸击碎。
见他还没反应。
半晌,她松了手,孤注一掷地看向他,咬住后槽牙,辈上加辈:“爷……”
在第三声爷爷还没有出来之前,这人声音冷漠:“别想了。”
时岸不说话了,呆呆望着他。
隔了好一会,嘟嘟哝哝。
时岸垂眸:“找不到人就算了,好不容易招到了连老天爷都和我作对……”
她肩膀垮了下来,真的开始难过了:“还不知道雷虎又要怎么——”
她话没落地,这人像是被烦到了。
“不站C位。”
时岸眼睛一亮——
那就是定了。
时岸心领神会,表情立刻一遍,一点儿委屈都没有了,露出灿烂的笑容,挥手示意姚言快来。
她目光灼灼:“一定给你找个最好的边角位。”
这人似乎想了想:“但是——”
怎么还有但是。
“说说,怎么对我好?”
明白了,这人只会为利益动心,从来不会对她的脆弱服软,但那没关系,结果都一样。
时岸抓住机会,目光灼灼:“我吃饭给您先夹菜,上桌先给您拉椅子,以后上坟都给您先磕头——”
池凡:?上什么坟。
时岸卡壳,见鬼,说顺嘴了。
见这人脸色又沉下去,时岸沉默了一下,试探道:“要不我现在先磕一个?”
半晌。
“可以。”
时岸:?
怎么都不客气一下。
时岸一脸“真磕啊”。
这是不是太趁人之危了。
她见这人垂眸:“怎么不磕。”
她确定自己见到真狗了。
时岸想了一圈,挣扎:“要不先磕个上半身的?”
“哟,还有这种磕法。”
“我新学的。”
她一脸视死如归,好像看到他皱眉嘴唇微动:“算——”
晚了一步,时岸一脸慷慨赴义地牵起他的手。
池凡:?
时岸毅然决然地用额头在他手心上撞了一下。
池凡:?
这磕法的确是第一次见。
时岸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看向他,却见这人眸色沉了沉,她更委屈了似的:“你到底去不去啊?”
她听见这人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抬眸:“你是磕头,还是占我便宜?”
?自恋。
——
“这鬼天气。”有人嘟嘟哝哝了一句,“才五月份,怎么就热成这样。”
“南方啦,是这样的,上午本来要发言的学生代表不也中暑直接送去医务室了吗。”
观众席上的同学絮絮叨叨地抱怨着天气。
很快,广播台传来下一轮比赛的通知:“现在开始的是三千米长跑比赛,请比赛选手到等候区就位。”
时岸穿着5号比赛服,站在等候区跳了跳,看向啦啦队员的区域,在一群兴高采烈的队员中,池凡顶着一张欠债脸站在右侧角落,的确是一个风水绝佳的边角位。
但都是穿着同样的服装,他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似乎因为浑身低气压,除了一个和他日常并排的姚言,他周围一圈的人离他都有些距离,站在边角比C位还显眼。
长高了啊,时岸感叹道,小学的时候是个矮子,初中的时候他和姚言还一样高,现在都高了姚言半个头了。
时岸眯着眼仔细看了看,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