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轻手轻脚推开屋门。
他本意要轻声,无奈内心的颤抖传导到了手指,那碟子卤肠,“噹”的一声,落在了桌面上,瓷盘底和硬木头桌面碰撞,声音瞬时在寂静的房里炸响。
赵强整条胳膊一抖,瞬时屏住了呼吸。
然而,里屋帘后那人仿若未闻。
侧躺的身躯一起一伏,仿佛真睡觉了。
可那起伏不一的节奏,却告诉赵强,她在假睡。
赵强心头猛颤!
他哥可真艳福不浅,这收了老的,小的也上赶着爬床,呵,难怪他哥宁可被老娘拿棍子抽,也偷尽家底给这小妖精找工作,原来是这样!!!
就是不知道,这房门关起来,他哥享受了多少回?
赵强只觉得浑身热血皆往下冲去。
他关紧房门,从里侧上锁。
再度往回走时,赵强不再刻意轻声,他笃信,屋里炕上那人,绝对听见了。
人,依旧躺在炕上。
赵强顿觉心如百爪在挠。
他扯下上衣,扔在地上,猛地冲上前将人抱在怀里,上下胡乱摸索着。
如牛一般的粗气打在纤细的颈侧,被从背后搂紧的人犹如睡熟。
粗糙的手颤抖着、笨拙地摸索开解衣物,只是极不熟练,折腾好一会儿,才解了一半。
……
沈如秋闭着眼,耐心等着时机。
心底冷笑,还以为刚叔是什么正人君子,呵,男人,一个德性!
瞧这猴急模样,待会,等她捏住把柄闹起来,也不算诬陷他。
沈如秋只等衣衫再凌乱些,只等她那洁白的肌肤上浮现一些让人难以抵赖的痕迹,她就准备大闹哭嚎,指控赵刚耍流氓。
到时候,有这丑闻,可就不愁他们不放她母女俩走。有这把柄在手,也不怕赵家人不替她们保守秘密。
若真流氓罪,那可是能枪毙的。
……
沈文霞的这件旧衣扣是老式手工盘扣,精致扣得紧。
那双手解了一半,便失去耐性。
沈如秋闭眼盘算着时机,忽然,下身一凉,裤子给拽掉了。
随即,人被压住,属于男人的粗狂气息和汗臭味铺天盖地,将她覆盖。
沈如秋心底咯噔一下,暗觉不妙。
她睁开眼,试图看清状况。
不料,那人将她面朝下压着,翻身动弹不得。
她张口,想要呼喊。
一只粗糙的手将她嘴给捂住,浑身动弹不得,手脚挣扎无用,沈如秋这才慌了!
怎么会?!
赵刚骨子里是个老实男人,他应该不敢这么硬来的,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容不得她细想明白,一阵撕裂,沈如秋眼前一黑……
*
丁素娥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老脸几乎阴成了黑色。
家门不幸!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沈如秋捂着脸直哭,一双哭红的眸子里闪着毒蛇般的怨恨。
丁老太太打心眼儿里,不喜欢这对母女,尤其是这个女孩儿!只是,她儿子造下这种孽,老太太长叹了口气,皱着眉,准备捏鼻子认了:
“你俩以后不许在小屯过日子,远远的出去找个活,这两年别回来了。”
“不行!”
沈如秋折腾这一遭,又吃了如此大的亏,可不是为嫁给屠户他弟,她退到门口处,惨白着脸,厉声:“他糟蹋我,这事不能就这么着,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找大队,找公社!我去派出所告他耍流氓!!”
老太太眼下皮肉一跳。
赵强咧嘴:“呸!谁耍流氓,老子还要出去到处说,你这小骚狐狸,她娘的勾引老子!!”
沈如秋试图反驳,却被赵强粗粝的大嗓门压没了声。
赵强扯着她胳膊,就往外拽:“老子还就不怕没脸,这就拉你出去,叫乡亲大伙儿给瞧瞧!要不是你存心勾引老子,干嘛穿成这样,老子进屋,还躺在炕上一动不动!”
“不是想勾引老子,你就是想勾引俺哥,嘿,他可算是你爹!”
“走,让外面人给评评理!”说着,伸手拽起她,就往门外拖去。
沈如秋脸色煞白。
此刻,她衣襟半敞,裤子也没穿好,跌坐在地上,死活不肯往外走。
这幅样子,要是被拉出去游街,岂不是名声烂透?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你们这是要逼死我,我不活了,这就一头撞死在你家,看你怎么和我妈我舅舅交代!”
沈如秋仰天哭嚎。
“够了!!!”
丁老太一声爆呵,浑浊的眼睛瞪圆:“你想怎么样?”
“让我和我妈走,以后谁也不能提……”
***
几天后。
林为谦打听到了某人刻意传出的消息,告诉林向晚:
“已找到你沈阿姨和你如秋姐姐。”
林教授打算将人接回来,他来问女儿意见:“以后,有人照顾你,爸爸出门在外也就能安心了。”
“……”
林向晚额角抽搐: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掐指一算,算得您老头顶的祥云已成碧绿色。
这事得讲证据。
林向晚犯难,尽量委婉提示:“好几年不见,也不知道沈阿姨怎么过的?”
林教授不甚在意的笑笑:“等你见着她,问问不就知道了?”
林向晚:……
知会过女儿,林教授专心准备出差的事。
林向晚干等了几分钟,见他已拾完了行囊要走,赶紧拦住:“呃,爸,那个……沈阿姨她们回来了住哪儿?”
“嗯?”
林为谦从一堆材料中抬起头,似乎被问起了才知晓还有这问题。
“……”
林向晚一头黑线,忍不住腹诽:您老这么不把媳妇放在心上,怨不得人家跟人跑了。
他们